咸粟阁内一片喧哗,振阳憋红着脸将赵怀亦背着下了楼。人声沸腾的一楼在他们靠近时逐渐安静,振阳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方才……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戏辱舞女……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低落,跨出门槛那一刻,振阳听到有人清清楚楚的提到了三皇子三个字。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赶紧将人带着离开。
今天那柱香,是他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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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湖盘的岸流亭里,贵妃休憩在美人榻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那香可是她特意让心腹从西域带来的异香,能溶于百濯香,无色无味,需两者共有方能生效,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事儿……
而且,那药是专攻女子的,到时候只能是唐映枫情难自禁,而不是赵怀亦不知礼节。
她已经吩咐振阳,点到即止,到时候再把这件事儿瞒下来,跟卫国公一商量,不信这婚事成不了……而到时候,卫国公定会感念她通情达理,多留几分情面……
玉柳端着糕点走上来,轻声道:“娘娘放心,有人盯着。”
贵妃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声音懒散:“差点被那个突然钻出来的野丫头坏了事儿。”
一提及此,玉柳也不禁掩唇轻笑:“还好娘娘有先见之明,派了人去盯着。”
贵妃轻嗤了一声,半睁眸中满是嘲讽之意:“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居然胆大包天到想用巴豆把枫儿骗走,自己跟怀亦独处,真是……蠢……”
他们临时换了药,给谢含卉的药粉就是普通的清热解毒的药粉,而让谢含卉拉肚子的药粉,是他们另外派人抹在了谢含卉食用的碗筷上的。
玉柳倒了些热茶,递到贵妃手中:“娘娘您好生歇息便是,好消息马上就……”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贵妃美眸一扫,就见平日里最是稳重的贴身宫女玉园提着裙边疾步而来。
一股子莫名的心慌突然袭来,贵妃缓缓坐起身:“何事?”
玉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何处出了问题,三皇子他……当着众人的面发了情毒…脱了一舞女的上衣……”
玉园跪伏在地上,声音发抖地说完。
“砰——!!”
尖利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碎裂的声响响起,贵妃脸色在短短几瞬之内变了好几下,玉柳脸色一白,也赶紧跪下。
碎裂的杯片滑落在腿边,两个宫女瑟瑟发抖,不敢多喘半口气。
贵妃看着玉园纤弱的背脊,声音如同被崩成了一条随时会断的细线:“马上派人去传播消息,就说三皇子今日在宫内与大儒学写文章,根本不曾出宫。”
玉园站起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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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饭时,咸粟阁还是一片热闹,所有人坐下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谈论今日京城最令人大跌眼镜之事。
“那人可当真是三皇子?!”
“还能有假!就在栏杆那儿!好多人都瞧见了!”
“可我听说三皇子今日在皇宫并未出来过啊!”
“诶……”那人有些心虚了“我这不也听人说的吗”
另一桌人端着酒壶转过来,在两人酒杯里一人倒了些酒,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楼上:“楼上那雅间看到没?”
两人点头:“看到了。”
那人饮了口烈酒:“乐安县主目睹三皇子当众调戏舞女,伤心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那两人惊讶地又抬起头望过去:“当真?!”
正说着,那扇万众瞩目的门被缓缓打开,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少女明眸皓齿,脸颊通红,显然是刚哭过的模样。
一楼、二楼顿时一阵唏嘘。
不少人义愤填膺道:“我就说今日那人是三皇子!我都听到县主叫三哥哥了!县主就两个亲哥哥,这三哥哥叫的肯定是三皇子啊!”
“诶……太可惜了……”
唐映枫摸了摸眼角,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
白杏早已准备好马车在转角处等着,唐映枫一进马车,就不停拍着自己的脸颊,白杏疑道:“怎么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