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一片昏沉,谢含卉只觉得很热……
她悠悠出声:“三……三皇子……”
轻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道粗粝的声音带着讽刺意味响起:“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烧成浆糊的脑子忽然有了几丝清明,谢含卉将脑袋使劲往后面一磕,摇晃着脑袋,就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正在站在自己面前。
她眼睛猛地睁大,在一瞬间害怕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不停地发着抖。
她虽然欺软怕硬,爱占小便宜,可从未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我…可是卫国公府的人…”谢含卉牙齿打颤地说。
那人动作丝毫不停,完全不听她说。
“啊!”谢含卉忽然开始尖叫起来,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她眼泪呜呜呜地哭着 ,使劲踢打挣扎,却丝毫不起作用…
……忽然传来凉意,谢含卉猛地睁大眼睛,只感觉心脏在一瞬间沉入无尽深渊里。
她绝望地睁大着眼睛,看着湛蓝干净的天空。
周围的树都长了新鲜的嫩叶,一眼望去,皆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是她就要生不如死了,未出阁的女子失了贞……她眼泪无声的嚎哭着,眼泪汩汩地往外涌。
一道紫色的影子忽然闪过,谢含卉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那人忽然倒在地上。
一直到很久都没有声音,红色的长靴映入眼帘,谢含卉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张熟悉的、嫉妒的脸,她嘴唇翕动,说不出半个字。
唐映枫缓缓蹲下,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谢含卉身上:“没事了。”
听到唐映枫的声音,谢含卉才好像真正回过神来。
她忽然坐起身,猛地抱住唐映枫,嚎哭出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姐姐!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杏和白桃赶来,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破布条子吓得足足在树林外愣了几瞬,唐映枫不耐地回过头:“还不快过来!”
白桃抱着衣服红着眼睛跑过来,将谢含卉裹成一团:“姑娘放心……没有其他人看到。”
两人服侍着谢含卉换好衣服,唐映枫垂眸看着地上昏迷的人,指尖狠狠陷入软肉里。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额角低落,谢含卉被辣地眼睛有些疼,她一边抽泣一边看着唐映枫:“姐姐………”
猜到她想说什么,唐映枫淡淡道:“不会告诉别人。”
谢含卉咬了咬唇,看着唐映枫的背影:“谢谢。”
唐映枫背脊一僵:“不必。”
白桃将撕碎的衣服全部装起来,搀着谢含卉往外走,走到小树林外面,谢含卉回头问:“姐姐,你不回府吗?”
唐映枫从腰带中摸出小刀,眸中满是冷光:“楼上还有一出戏,等我去唱呢。”
白桃不多言,随白杏一道,搀扶着谢含卉往外走。
唐映枫缓缓蹲下,拿起那侍卫的佩剑一看。
果然。
前几日,她越回想那时的细节越发觉得不对。
她本以为是谢含卉搞的鬼,可再怎么想,谢含卉都没有那个胆子,巴豆又怎么会凭空变成催--#的药……她一时猜测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便只能先服下解药。
直到谢含卉倒了她手中那杯酒,所有被遗忘的细节忽然像一张网似地串联起来。
上一世她只以为是自己中了药,但并不是。她和赵怀亦都中了,只不过赵怀亦太能忍,以至于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自己中计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催发的药需要两个引子才会发作,一个是在她和赵怀亦吃的某样菜里,而另一样就在门边点燃的香里。
其余丫鬟、侍卫、跑堂的闻了那香皆不会有异常反应,唯有谢含卉。她吃了喝自己一样的食物,并且闻了香,才会中药。
上一世,中了药的谢含卉又误食了巴豆,中途跑出来,恰好撞到负责监视她的暗卫,失了贞之后又被贵妃威胁引诱,自此真正走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