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远无奈地戳他的肚子：“没出息。”

“哥哥救命。”沈乖乖又朝牧行云伸出手求救。

牧行云站起来救他，赶紧把照片还给沈流远，又把罪魁祸首护到了身后。

沈乖乖趴在他腿边偷偷探出脑袋，对峙几秒后朝沈流远低头：“我错了，哥哥不要生气。”

沈流远胡乱地揉了一把沈乖乖的头发，脸色才好转，逐渐又有了笑意。

结束下午的课，回到宿舍没多久，牧行云接到了剧组姗姗来迟的电话，告诉他明天要拍一组定妆照。

牧行云去摄影棚的时候早，等了一会，几个演员陆续进来和他打招呼。

这是一部小成本网剧，除了贺骄之外其他演员均查无此人，正因为名气不大没有包袱，他们之间聊起天来还算轻松。

罗蓉蓉在剧中饰演叶小早的同班同学，聊起网上的八卦来滔滔不绝：“你们看到了没有，今天凌晨那会，不知道谁泄露了选角的消息，营销号带节奏说咱们没名气不配演，好家伙，直接把我的小号骂晕了。”

“诶，昨天早睡了，都没注意，我去看看。”几人低头翻起手机。

“不过啊我才不生气。”罗蓉蓉看了眼牧行云，兴奋地朝他挑了下眉，“现在他们抗议的大部分重点都是小早的人选，嚯，还挺挑剔，像选老公一样，吓死我啦。本来呢，昨天我又愁又生气，但是看到小云愁全没了，你看，选角多合适，到时候放出剧照一定很惊艳！”

“对对对。”声音议论纷纷，注意力转到了牧行云身上，有人问他和贺骄是不是亲兄弟，因为长得真的很像。

牧行云只好挨个解释：“我跟贺骄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戚，对，就是缘分吧。是贺骄找到我让我跟他一起演这部戏的，我们以前有见过几次面。”

说到这里，牧行云突然想到，贺骄帮了他很大一个忙，他是不是应该请贺骄吃一顿饭。

或者跟他道一声谢，给他买礼物，满足他一个愿望？必须要。不过应该送点什么好。

正纠结时，剧组的拍摄正式开始了，由于贺骄临时出了一点事，牧行云第一个上去拍摄，工作人员带他过去换衣服。

叶小早的人物风格非常悲剧化，导演一共给他设计了三套衣服，其中有两套走的全是悲惨风，只有第三套稍微让他穿得好了那么一点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牧行云在示意下换上第二套衣服。

这套衣服是最简单的蓝白校服，刻意选得比牧行云的身形大了整整一码。与此同时，造型师把他的头发揉乱，又在他的脸上画了一个受伤妆，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一个小可怜。

造型师说：“拍得越可怜，就越能激发大家的保护欲，哈哈，我还想把你弄得更惨点呢，小可爱，你看上去可真是太可怜了。”

牧行云的眉心忍不住一跳。

他进摄影棚拍摄的时候，贺骄推门进来，他站得隐蔽，在角落里默默看着。

摄影机前的牧行云有一种不同以往的魅力，他可怜地缩在宽大的衣服里，用小鹿般怯懦的眼神看着镜头，像一朵浸满红酒的白玫瑰。

贺骄冷漠地抄手看着，他虽然觉得面前的画面无比美丽，可是心底没有情绪。这很不对劲，明明牧行云要哭不哭的样子非常诱人。

三套衣服拍了大半个小时结束，牧行云换好衣服，在摄影棚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贺骄。

他问了人才知道贺骄现在正在休息室，牧行云找到他后快速和他说明来意，他想请贺骄吃一顿饭，或者甜品宴，他想表达自己的感谢。

贺骄放下杂志：“你刚才是说想要跟我道谢？”

牧行云说是的，他还没来得及接着问下去，贺骄打断：“那你像叶小早一样在我面前哭出来，就当道谢。”

“什么？”牧行云根本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

看到他这样，贺骄突然用双手盖住脸，沉闷的笑了：“跟你开了一个小玩笑，不要介意。”

沉浸在贺骄居然也会开玩笑的震惊中，牧行云麻木地说了声怎么可能会被吓到。他年纪小，涉世不深，不知道可怜的外表不仅可以激发别人的保护欲，还能激发一类人无法控制的施虐欲。

这类人被称为：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