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黛眉一拧,绷着声音道:“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霜华嘴角扯起笑容,“宁姑娘果然直爽。既然如此奴婢就直说了。”
“宋大人来吩咐了,要宁姑娘去看看陆世子有没有收到一封来自甘州的信件。若是有,就看看那信件的内容中可有提到宋大人。”
宁瑶黛眉未松,顿了片刻道:“既然宋志业这么关心,那定不会是一封简单的书信,他又怎么觉得我能看到呢?”
“宁姑娘不必非自妄薄,毕竟你可是能自由出入陆世子书房的人。”
霜华脸上笑意未减,说出口的话带着威胁的意味,“宁姑娘要知道,宋大人不是白送姑娘到陆世子身边的。如果宁姑娘不关心您弟弟的安危,大可拒绝宋大人的要求。”
宁瑶唇角噙起冷笑,“你不过是一个传话的工具,有什么资格揣测我的心思。”
“宁姑娘说的是,那霜华三天后就在这静候姑娘的好消息。”
宁瑶深深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宁瑶到院子里便发觉本就冷清的园子今日越发冷清了,上次陆珩让许氏带回去了一行人,园子就没再剩下多少,眼下却是一个人影儿都见不到了。
她推开厨房的门,芝芝正蹲在炉子旁烤红薯。
宁瑶走过去,也在火炉子前蹲下来烤火取暖。
她看了眼芝芝,问道:“院子里的其他人呢?”
闻言,芝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她,咧开嘴角夸张道:“瑶姐姐,你糊涂啦,明日就是除夕了,园子里好些婆妈子都告假回家团聚去了,连清秋姐姐都回去探亲了。”
宁瑶一时产生了一股子怔愣感,竟这般快么。
这倒是第一个没有亲人在身边的年节,前两年还有源儿与她相依为命,现在是连源儿都见不到了。
宁瑶将双手靠近火炉子叠在一起搓了两下,直至双手发红变暖。
她眉眼一弯,握住芝芝的手,“那今年咱俩一起过节。”
**
翌日,宁瑶起身收拾好自己后第一件事便是律行去打理陆珩的书房。
她将书房打扫干净,看向书桌上摆放的那些公文,耳畔想起了那个叫霜华的丫鬟说的话。
宁瑶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她想知道宋志业在担心什么,直觉告诉她这定不会是一封简单的信函。
她将书桌上放置的公文一一移开,大多是些以往不足轻重且已经结尾的案子,丝毫未看到信函的影子。
难道陆珩没带回来?也是,既然是宋志业想知道的那便是无比重要的物件,他又怎会随意带回来。
宁瑶准备转身离开,眼神习惯性地看了眼书桌后面的书柜。
书柜每三日整理一次,此刻里头竟添了一本话本子,上次她整理的时候还未见到。
那话本子在一众诗经文书里显得格格不入,在她的印象中陆珩也从未看过话本子,他也不像会是看话本子的人。
宁瑶走过去,微微踮起脚尖去取那话本子。
话本子倒是书肆里常见的权贵与寻常女子的情.爱故事,平平无奇。她还没将其翻开,拿手上一倾斜,一封信函就从话本子里掉了出来。
宁瑶心里一惊,没想到就这样找到了。
她捡起信函,没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宁瑶看着信件,眉头越锁越深。
信是从甘州送过来的,信中控诉了甘州知府和宋志业与当地商贾串通勾结贪赃赈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