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大姐大雪莉和大哥的女秘安西娅坐在后排，一个在看窗外一个在摆弄手机，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　　现场最想说话的人是气势一米一的约翰·华生。　　　　可以说是非常委屈了。　　　　坐在他身后的雪莉显然接收到了他的可怜。　　　　“嘿，约翰。”静谧的空间被雪莉的声音打破，“不是我不想理你，可是在这位女士身边聊家常不太合适。”　　　　拿着个手机按个不停总不能是在玩俄罗斯方块。　　雪莉可是有意无意瞟了好几眼她在干什么。　　　　“不过如果你想来一场有来无往的搭讪那请便。”雪莉看了一眼身边似乎没有攻击性的女人，“回去的时候我和你换个位置。”　　　　仍旧十分安静的约翰气场终于从一米一飙回了一米七。　　他平常也不是那么弱气的人，但是在同两位福尔摩斯相处的时候莫名像是被欺压的那一方。　　他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还挺高兴的。　　　　%　　轿车平稳而快速地到达了目的地。　　雪莉和约翰一前一后的下车，走前面的约翰无知无觉地向等在终点的人走去，雪莉则是愣在了原地。　　　　前面那个交叉腿站姿不一般的人是麦克罗夫特？　　说好的胖成球的福尔摩斯家后台呢？　　才两个世纪而已大英就退步到让老大都吃不成球的地步了吗？　　哦不。　　　　约翰看着面前的人一直在看着他身后，他回头就看到了一动不动还没表情的雪莉。　　“雪莉？”他迟疑地出声，觉得时代再进步一点都能造出像雪莉一样的机器人了。　　毕竟雪莉不动的时候就像个蜡像一般看着像假人。　　　　“来了。”雪莉觉得她这个走神的毛病得改改了，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太多她对比着思维就发散到远方这不好。　　虽然她也是在安逸环境中才干这种事。　　　　雪莉快步走到约翰身边，瞥了一眼放在约翰腿边的椅子。　　两个。　　是准备让他们两个排排坐听教诲吗。　　　　“没想到阁下这么细心。”话是这么说，雪莉却没有坐下去，“如此周到，还给自己的伞备了椅子。”　　　　她很满意地看到麦考夫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变得无语凝噎。　　“只是这椅子似乎放错了方向。阁下还需要坐吗？”她作势要去搬椅子。　　“不了。”麦考夫抬手阻止了她真要把椅子搬起来的举动。　　　　雪莉没有任何合理理由能解释她为何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夏洛克的兄长麦考夫，于是她收回手不说话。　　　　“你们似乎不怎么害怕？”别说害怕了，麦考夫都觉得他们镇定得有些可怕。　　　　约翰一个人走过来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多少还是有些慌乱的。　　　　雪莉过来之后随意两句话就把天平调平了。　　　　如果不是雪莉的资料显示她是百分之百的亚洲人麦考夫真的会以为这会是他爸妈遗留在外的孩子。　　想到什么，麦考夫面色一暗。　　　　在他拿到的资料里，其实雪莉原本不该姓福尔摩斯。　　她原来的姓氏是Yim（颜），然而在出生之后没多久她的父母就出了意外。之后她辗转被一对年迈的福尔摩斯夫妇收养，三年前至今两位老人先后去世。　　两位老人对她可以说是非常不好墓前也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怎么铸就她这般不俗的脑袋的。　　说起来那据说对雪莉非常刻薄的男主人和他弟弟还同名，也不知道雪莉跟夏洛克相处的时候会怎么想。　　这么一想。　　这孩子真是可怜。　　　　雪莉敏感地察觉到麦考夫看她的眼神变了。　　她寻着他的眼光看去，捕捉到那点同情和不忍。　　所以刚刚那几秒这位先生是脑补了什么？　　　　“我挺害怕的。”雪莉搭上约翰的肩，“阁下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就先让我和约翰回家行吗。家中有顽童我怕他闲着无聊把我沙发给烧了。”　　　　“顽童？”麦考夫笑了，“你是指夏洛克·福尔摩斯？”　　　　雪莉没说话，好整以暇地拍了一下约翰的肩。　　　　约翰倒是处于防备状态，虽然他不是很懂雪莉和眼前人的对话，但他还是适时提出了一个早该问的问题。　　　　“你是谁？”　　　　麦考夫觉得现在的组合挺有趣的，于是笑眯眯地打哑谜，“在夏洛克看来，我是他的敌人。”　　　　福尔摩斯和外来人会做什么反应？　　　　雪莉没反应，约翰更警惕了。　　　　“你心思有点多。”雪莉有些累了，“约翰问你是谁，你不该拐到其他方向去。”　　　　“他可没有问你是夏洛克的谁，只是问你是谁而已。”雪莉看着麦考夫，“阁下不方便回答的话，那就请告诉我你找我们来做什么吧。”　　　　约翰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要开始烧沙发了所以请您别浪费时间。”其实比起闲得无聊雪莉更相信夏洛克现在在家干“坏事”。　　毕竟有案子。　　　　“我很担心他。”麦考夫一脸无所谓的实话实说，“如果你能告诉我他要做什么，我会定期付你报酬。”　　　　“当然，我希望这件事你能对他保密，因为我和他的关系不太好。”麦考夫的神色让人判断不出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约翰觉得这像是要他们做间谍的感觉。　　雪莉的关注点倒和他不一样，“告诉了他还有报酬吗？”　　　　“如果你不介意被他赶出来的话。”麦考夫耸肩，“只要能提供消息，报酬照给。”　　　　约翰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成交。请告诉约翰联系方式吧。”雪莉推了一下约翰。　　　　刚看完短信接受到夏洛克召唤的约翰一脸无辜加不解地看着她。　　　　“没事，去吧。”雪莉又推了一下他，“别担心，这对夏洛克有好处。”　　　　总得有个人在得知夏洛克危难的一瞬间能动用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他或者阻止他。　　虽然麦考夫的眼睛无处不在，但多双更近的也好。　　毕竟现在的夏洛克，离沉稳可靠还有些遥远，倒也不是怕他做错事，就是怕他太兴奋把自己给玩死了。　　　　约翰迟疑了两秒，还是决定听雪莉的话。　　“还真让人惊讶。”麦考夫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本小本子，“你的心理医生明明判断你不容易信任人，你看着本来也很像不容易相信人的样子。”　　　　一张名片夹在本子扉页，麦考夫将它抽出来递给约翰，“但你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认可雪莉·福尔摩斯小姐，指不定还有夏洛克·福尔摩斯。”　　　　“请不要用你掌握的技术去玷污一个本会对病人资料保密的医生。”约翰具体的情况雪莉并不清楚，一个腿疾痊愈不一定代表约翰没事了，“阁下的资历想来一定非常高级，即使护人心切也不要作出这种令人寒心的行为。”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病史甚至连诊断内容都暴露在阳光下，尤其是心理疾病。　　如果约翰还没有完全痊愈那可不能让他抗拒心理医生。　　　　护短狂魔雪莉一瞬间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麦考夫到底比她年长几岁，面对这种不涉及到自身及亲人利益的事情还是比雪莉淡定很多。　　　　天平无声倾斜。　　　　“请你冷静，福尔摩斯小姐。　　我没有冒犯华生先生的意思。　　退役军人的身心状况，恰好是我这么个小小的文官需要负责的事情。”　　　　事实上的确有负责这种事情的官员，尤其是约翰这类因意外情况退伍的更会受到关注。　　当然，明面上让这些人感受到的只有关心和照顾而已。　　　　话毕，麦考夫又补充了一句，“请你冷静。”　　　　“雪莉。”约翰担忧地看着她，轻声安抚，“没事的。”　　他觉得雪莉的情绪没有刚才面对多诺万和安德森时那么外放，然而他却很明白依旧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脸的雪莉又像炸毛的小猫了。　　　　若说雪莉之前的反常约翰反应慢半拍到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多诺万和安德森对夏洛克出言不逊的话，那这一刻他很清楚雪莉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　　她觉得他的隐私被侵犯了，在替他鸣不平。　　其实他对于他和心理医生的交谈内容被政府官员知晓不是很在意，心理医生还是政府下通知让他去看的，他的治疗向来是以轻松环境下的交谈为主。　　虽然他不见得能放松。　　　　雪莉这样护他倒是让他心生感激，比刚才不知不觉被她“治好”的腿疾还让他感到温暖。　　　　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残疾人，不是因为他有病，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所以她维护他。　　　　约翰觉得自己倾向于雪莉的那份信赖很值得。　　　　其实一个血气方刚的退伍军人应该成为别人依赖的对象，但只要约翰和福尔摩斯配对，总会变成小鸟依人那一个。　　不管这个福尔摩斯是男是女，甚至不管这个福尔摩斯是他亲近的还是他不熟的。　　　　“你没事我就没事。”雪莉想约翰真是太老实，“走吧，我们回去跟夏洛克告状。”　　　　听她这么说麦考夫不由得想，以前的夏洛克有没有主动找他告状的那一天。　　　　还真没有。　　　　最多是闷闷不乐，等着别人主动发现或者自己就那样挨过去。　　心头那一丝遗憾还没有出现就消失了。　　　　麦考夫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雪莉还真的和约翰换了个位置，汽车掉头前她还和麦考夫挥挥手，好像刚才控诉他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多少要给哥哥一点面子。　　雪莉想。　　　　归程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雪莉才想起要问夏洛克发了什么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到家了。　　　　约翰开门的时候回了一句，“他说有急事找我。”　　雪莉想自己是时候去买一台手机了。　　　　夏洛克的急事对约翰来说听着一点也不像急事，于是他俩就这事开始你来我往。　　　　雪莉站在一边看着夏洛克的手臂。　　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她从未见过这玩意儿。　　　　她来到英国之后还没见过有人抽烟，也没想到竟有人另辟蹊径做出这种东西。　　　　“好奇？”夏洛克尾音上挑，“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将约翰的手机递给她，“桌上有号码，你帮我发个短信。”　　　　“你叫我们回来就是为了拿我的手机让雪莉发个短信？”约翰有些无语夏洛克对急事的定义，说着话他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车开走了。　　　　“你有事？”夏洛克注意到他这个频发的举动。　　　　雪莉知道约翰这么做是在看什么，她去桌边拿来纸条，没把躺在她的“床”上的夏洛克赶走。　　　　夏洛克没在粉红色女士的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手上拿着的是那位女士的电话号码。　　手机不在某个人那里，就在行李箱里。　　拿着手机的这某个人，有很大可能性是凶手。　　　　“他没事。”雪莉输入号码，“有位政府的小职员找我们聊天，让我们监视你，我答应了。”　　“所以要在哪见面？”　　　　“诺森伯兰街22号。”夏洛克双手合十顶着下巴，“你为什么答应？”　　　　“怎么能吓到他怎么说是吧？”雪莉想了想，开始编辑短信，“只不过报告你明显的行动就有报酬，无数台摄像头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却花钱来雇我。”　　“钱从天上来，何乐而不为。”　　　　“只是钱？”夏洛克从沙发上蹦起来踩着矮桌三两步跳出来往厨房走，“写得像‘你’还活着就足够吓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雪莉按了发送把手机递给呆愣在一边的约翰，“可以说是为了人脉，约翰拿到一个自称是小文官却能没有任何阻拦操控这个城市的人的名片。”　　不止这个城市，还有这个国家。　　　　约翰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两个人就着两个问题同时展开讨论，语速还飞快。　　这并不妨碍他见缝插针地提出问题。　　“所以那个人是谁？他说他是你的敌人。”　　　　“是敌人没错。”夏洛克提着那个遗失的粉红色行李箱，看向那个结束自己任务在看着他的女孩，“我更喜欢叫他魔王。”　　冷血无情的魔王。　　　　“你找到了啊。”雪莉挑眉，对他那个戏剧性的重音毫无反应。麦克罗夫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一台只对家人不吝啬情感的工作机器而已。　　不能说是魔王。　　不过这也说明感受到他情感的夏洛克不够了解他。　　或许夏洛克甚至还会有要成为反抗魔王的勇士的想法。　　　　“那是詹妮弗·威尔森的箱子？”约翰看着那显眼的粉红色有些犹豫的开口。　　　　两位绝情的福尔摩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让约翰快觉得刺耳的单词，“显然。”　　　　夏洛克把行李箱递给雪莉，“平分。”　　　　“三七。”雪莉把行李箱放到随手拉来的椅子上打开它，内里依旧是粉红色的衣物和些小物件。　　她伸手翻了翻，没有找到手机的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随时准备一双手套。　　　　“四六。”夏洛克看了一眼状况外的约翰，“忘记恭喜你。”　　　　这话来的没头没尾但约翰知道他在说什么，“谢谢。”　　他以为夏洛克听到雪莉说要监视自己会把雪莉甚至是他都赶出去。　　然而刚才夏洛克虽有提出疑问，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他们现在甚至都在分钱了，看来他的担心真是多余。　　　　“没门。我们该走了。”雪莉整理自己的外套。　　　　“去哪儿？”约翰不解，但也下意识是准备好出门的状态。　　　　“惊吓有时限，新闻也不会给我们更多时间。”夏洛克穿上外套戴好手套，“案发不过几小时，若是凶手收到这种疑似受害者还活着的短信刚开始会很惊慌，过几个小时他便会怀疑，新闻报道后他会冷静。”　　“诺森伯兰街22号，我们现在去。”　　　　雪莉觉得两兄弟最后才讲重点的问题都蛮严重的。　　看在前面那些话约翰想不通还是会问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打断夏洛克的答非所问。　　　　“那走吧。”雪莉淡淡，“运气好的话等会儿就能抓到凶手。”　　　　她正准备走，突然又停下脚步。　　“夏洛克你走前面，我不知道路。”　　　　“哦你从乡下来的吗？”话是这么说，夏洛克却很自觉地去当领头羊。　　　　“这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约翰实话实说。　　　　夏洛克的脑袋这种时候称其为活地图大概也是可以的。　　活地图……　　雪莉抬手从额头上随手撩了把头发顺到尾，眉头紧蹙。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却没能抓住。　　　　“你怎么肯定他会笨到去那里？”约翰疑惑，用的词也有点不客气。　　　　“聪明的罪犯都渴望被抓住。”警察往往把这些送上来挑衅的人称为傻瓜。　　　　然而敢送上门来的除了傻瓜，还有那些闲得没事干的天才。　　　　“他们渴望成为焦点，这是天才的通病，他们需要观众。”夏洛克不能否认他也需要观众，尤其是约翰这种会称赞会惊叹的观众。　　　　“他隐藏在人群里，在闹市里享受狩猎的快感。将猎物从繁华中带走。”说着夏洛克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带走他们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快想！谁是我们素不相识却会信任的人！谁在任何地方出现都不会奇怪！”　　夏洛克习惯性双手合十抵在唇前。　　　　雪莉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路边。　　刚好一辆黑色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车上的人拿着找零从上面下来。　　她表情舒缓不过一秒又严肃起来。　　　　不行。　　这个帮助不大。　　不能排除叫车可能性的话加上私人出租车，嫌疑人太多了。　　　　“雪莉！”往后一看发现她没跟上来的约翰喊了她一声。　　自称关于凶手什么都想不到的夏洛克顺着她视线看向路边来来往往的车，表情有些凝重。　　　　他看着向他们走来的雪莉，若有所思。　　　　直到进了他熟悉的店，夏洛克才敛去心中从未冒出过的想法，随口吩咐着雪莉和约翰盯着22号的门口却独自一人坐在了最佳视角上。　　　　雪莉觉得他可能是一个人习惯了。　　而且他还没有告诉他们两个连诺森伯兰街都不知道的人22号在哪。　　雪莉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窗外。　　　　她抿嘴，没在意店主安吉洛说自己和约翰是一对也没在意约翰的否认。　　　　夏洛克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雪莉继续转头看窗外。　　　　安吉洛挑眉，还是说要拿个蜡烛给他们增加点气氛。　　转身的时候不由得想这真是奇怪的三人行。　　　　三个人里只有约翰专心看着菜单。　　雪莉坐在角落里，侧着身靠着墙看着窗外。　　她分了心思想事情，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店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出租车。　　雪莉眉头微蹙。　　　　在伦敦，正规的出租车驾驶证很难考。　　反正不是因为想方便杀人去考就能马上有的。　　而且就算考试要求有熟记伦敦的大街小巷，没上手过几年怎么能知道那些荒废又不是很偏僻的地方在哪里。　　而私人出租车虽然不能排除有很懂路的司机，但多数还是些依靠导航走的地图新手。　　　　雪莉收回心思，专心看着窗外。　　让她再确定一下……　　　　耳边约翰嚼着东西，问着夏洛克男朋友女朋友的问题。　　雪莉一点都不惊讶夏洛克表示对这些都没有兴趣。　　老福尔摩斯说过如果没有她他会孤独终老。　　雪莉想象了一下夏洛克孤独终老的样子……　　　　算了。　　反正她也没地方去。　　如果夏洛克最后也是没结婚没人陪的话。　　如果他不讨厌，那就她陪着他吧。　　　　“看。对街有辆出租车停下来了。”夏洛克低声道，约翰侧身去看。　　　　无意间给自己下了个套的雪莉也看到了那个坐在黑色出租车后座正在四处看的男人。　　　　难道她想错了？　　　　夏洛克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约翰和雪莉也跟着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雪莉一直皱着一张脸，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想错了。　　但那个男人频频四处张望，甚至有几次准确朝他们看来。　　　　或许他企图伪装自己职业呢？　　　　雪莉想，跟着夏洛克跑过马路。　　她也想撑着车盖跳过去，毕竟约翰嘴上说着抱歉但也是那样过去的。　　　　真是碍事的裙子。　　幸好她从来不穿高跟鞋。　　　　内心反省装束脚步没停的雪莉绕着车头跑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只比约翰落了一秒。　　然后她就听着夏洛克一个一个名的往外蹦。　　　　出租车的行进路线图。　　　　雪莉有些惊讶于夏洛克连交通标志都记得那么清楚，但她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们可以……　　　　雪莉跟着夏洛克跑起来。　　　　抄近路。　　　　约翰还在后头善后一样跟人说着对不起。　　结果他们上了个楼梯就成功远离人群了。　　　　雪莉把外套上唯一的一颗扣子扣上，比刚才更深刻地认识到出来查案还是放弃裙子吧。　　　　这样想着，她跟着夏洛克从楼梯上跳下去，外套的保护下飘逸的裙子没开成一朵花。　　约翰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没有了礼貌的顾虑他跑得还是比她快一点。　　　　但是雪莉骨子里已经养成了跟着夏洛克·福尔摩斯走什么都不管的习惯。　　　　在约翰面对楼与楼之间略大的间隙迟疑的时候，在他身后的雪莉随手解开了外套上的纽扣跳了过去。　　　　雪莉跟着夏洛克跑的同时，觉得前头那个人大概把这区域路上的标识都往脑袋里过了一遍。　　　　约翰又落在了她后面。　　　　她开始觉得有点累了。　　　　夏洛克拦住了一辆黑色出租车还出示了警证。　　　　他和约翰都集中在后座的客人。　　近距离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夏洛克就知道自己找错了人。　　　　雪莉绕到驾驶位旁边，看着坐在那里的人。　　　　司机看到警证后打开了门。　　这是很正常的举动。　　　　眼前在雪莉看来可以称之为老人的出租车司机看起来很精神却有点呆的样子，还朝着她礼貌地笑了一下。　　　　以雪莉看人面相十分短浅的标准，这位司机长得挺和蔼，但矛盾的是，她总觉得看着他的脸让自己不太舒服。　　　　隔了一个车身，夏洛克俯身说的话有些被风吹散。　　　　一个外国来的游客被本地司机绕着圈子想多收钱，不是什么少见的故事。　　　　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那双平静无波宛若不在乎一切的眼睛，诡异地流露出野心。　　对什么有野心？　　一个单子能讹的钱不至于令人兴奋。　　　　夏洛克和约翰这对搭档结束了和外来游客的谈话。　　　　出租车司机关上车门，临走前笑得意味深长。　　　　“等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