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织毛衣,扭头瞅见小黑蛋微沉的脸色,担心地张了张嘴。
小黑蛋安抚地冲她笑笑,带着和暄推开了一旁书房的门。
“委屈了?觉得娘不该凶你?”
和暄坐在椅子上,垂头把玩着串糖葫芦的竹签,不吱声。
小黑蛋隔着桌子探身从她手里抽了根糖葫芦,轻嗅了下,张嘴咬了颗,瞬间被酸得眯了眯眼。
一颗吃完,小黑蛋再没有兴趣吃第二颗了:“你小哥两岁时被人绑架”
“我小哥?!”和暄第一次听说,不由惊得瞪圆了眼。
小黑蛋点了下头,继续说道:“顾家旁支有一脉善毒,其中有一个人天赋特别好,因为痴迷毒物的研制,手里没少伤人。顾丹雪的太爷爷察觉后,想将她送去巡捕房,消息走露,她连夜逃了,这一逃就是二十年那天,一盘果子,其中两枚被她下了断肠散,另有两枚被她下了相生相克的五味毒。吃了果子的铁子和毒狼死了,法医在他们体内检验出了断肠散,于是所有人都当你小哥吃下的是那两枚被下了味毒的果子。”
“不是吗?”
小黑蛋轻轻摇了摇头:“在南方军区,我最喜欢吃娘烤的鱼、做的饭,火候总是恰如其分,吃了心都慰贴了,因为贪吃,时不时便会吃撑,那时最喜欢让娘帮着揉肚子,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换个人,哪怕是身上活力最旺的赵爸都没那效果。”
“咱们家那院子在半山腰,时常有蛇啊、刺猬什么的闯进门,被扎了被咬了或是磕到碰到,身上的伤口总是好得比三毛四毛快。那时我还当是自己皮实,身体素质好。那几年上面要求除四害,家家户户都要交任务,田间地头被我们祸害了一遍,后来便嫌山下的东西难捉,我和三毛四毛、童毕组织着一起进了山,穿过一片茶林时,我被毒蜂蛰了下,当时半边脸都肿了,可两个小时后,那红肿就慢慢消了。三毛他们还说,我遇到的不是大毒蜂,毒劲不行。”
“那天我跟着四哥、大伯赶到现场,听他们说什么毒,又见小瑜儿除了有些惊吓,全然没有一点事,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就闪过那只毒蜂,我不相信鬼神,不信时运带来的巧合,便偷摸地去小瑜儿吃果子地方扒,在扑灭的灰堆里找到了半枚烧焦的果子。”
“后来我进童子军,跟着顾老师学医,便拿着那枚果子亲自做了实验,里面被下了五味毒。”
和暄眨了眨眼:“也就是说,小哥要么吃了一枚带毒的果子,要么就是没吃到。”
“事后,我问你小哥了,他吃了一枚味道怪怪的果子。下面的人要讨好哑巴,呈给她的果子就不可能有坏的。”
和暄:“所以”
小黑蛋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旁的糖葫芦转了转:“日后谨慎点,别什么都往家里拿,也别在外面乱吃东西。”去年他能撑着一口气回家,是因为在山上训练时,体内被娘留了一缕能量。而当年小瑜儿没出事,他怀疑是他肺炎住院那会儿,娘用异能帮他调理身体了。
糖葫芦里被下了一种迷药,和暄没事,应该是胎儿时吸入了娘体内的能量。
取过和暄手里剩下的糖葫芦,小黑蛋转身出门交给了小张,怎么查自有他们去处理。
苏梅看着出来便有些怏怏的小丫头,放下浇花苗的水壶,取了只虎崽风筝给她:“走吧,去小花园,妈陪你放风筝。”
和暄刚要欢呼,余光扫过齐齐放下种花工具围来的警卫,忙改口道:“妈工作一天肯定累了,嘿嘿,还是让六哥陪我去吧。”
小黑蛋接过风筝冲苏梅点了点头,牵着她出了门。
“六哥,”和暄回头望了眼又拿起水壶浇花苗的母亲,“你说,我现在进童子军怎么样?”留在家里,她就是母亲的软肋。
“很苦。”和暄不比他们四兄弟从小就跟着赵爸训练,家中就她一个女娃,至今,赵爸也没有一次唤她早起过。
“我不怕!”和暄握了握拳,“我日后可是要当女将军的人。”
“哈哈”小黑蛋忍不住笑道,“成,那从明儿起,你就先跟着我训练吧。”
“好!”
“叮铃铃”客厅里电话响起。
秦淑梅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拿起话筒。
片刻,秦淑梅放下电话朝外叫道,“小梅,小瑾说他明儿带队走,一会儿回来吃饭。”
苏梅浇花的动作一顿,把水壶递给一旁特战队的小吴,快步进屋道:“通知他爸、念营和小瑜儿了吗?”
“小瑾说给他爸和念营打过电话了,他等会儿跟他们一起下班回来,电话打到学校,没找到小瑜儿。”
“前天,小瑜儿跟念营要了他那座宅子的钥匙,”小吴跟进来道,“苏姨打那边的电话试试,没在的话,我去学校问问。”
念营和小黑蛋的房子,苏梅上班后就交给了秦淑梅和喻兰,两人拿着苏梅画的效果图,布置的极是温馨舒适。
小瑜儿第一次过去就表现得非常喜欢,念营那座宅子又离他学校近,没想到他能忍到前天才要钥匙,苏梅挑挑眉,转而问道:“他那座小洋楼里住的人都搬走了吗?”
小吴明白她的意思,小洋楼里的人搬走了,就可以着手装修,这么一来,小瑜儿就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苏姨,小瑜儿是他们兄弟中身体素质最差的,我不建议他这会儿就搬出去住。今儿他回来,你最好还是劝劝他跟念辉一样走读吧。”那边正在往联合国递交特殊人员保护,苏姨便是其中之一,待名单下来,他们这边只需一个人跟着她就成了,到时小瑜儿、和暄想怎么玩,上哪玩都没问题。
苏梅也不愿意家人增加他们的负担,当下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