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圆和秦越四眼懵逼,下意识看向陆翌,以为他会叫住言策,却见被看得那位主双手握拳,握的指节发白,等他走远,才放松下了,竟像是舒了口气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言策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你怎么呢?”秦越有些担忧。
陆翌却是安抚一笑:
“没什么。他走了正好,咱们仨喝个痛快。”
说着话,他以把酒斟满,一杯下肚后,还是觉得心尖儿发抖。
言策刚才那样的眼神,到底蕴含了什么样的威力,为何竟让他不自觉想去臣服?
他恼恨更鄙视有这样念头的自己,只能一杯接着一杯,把刚才所有奇怪的情绪全部以烈酒冲散,不要留下一丝痕迹。
言策离开茶肆后,就直接回到了竹林雅舍。
他的床干净整洁,像是没人住过一般。对面陆翌的床,则是乱七八糟,棉被也折的歪歪扭扭。
他静静望着那张床,脑海里似乎浮现出少年猴子一般的睡姿,嘴角不由带笑,然后猛然怔住。
他的面容转冷,又想起刚才那一瞬,陆翌问他为何教他,他那句否认。当时的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明明从轩辕家异变,他改姓言以后,这些脆弱的情绪就应该全部摒弃了才对。
为什么面对陆翌,他却不自觉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轩辕策?
危险,太危险了。
他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握紧手中噬灵,仙剑也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发出激烈的低鸣。
他灵力涌动,噬灵猛地出鞘,对准那个少年的床用力挥下。剑光一闪,那张乱七八糟的床顿时一分为二,他抬眼,又是那个冷漠到近乎冰冷的俊美少年。
知道危险,便别去接近。
飞蛾扑火,只有自取灭亡。
陆翌还记得上次的教训,酒是好物,却不敢贪杯,喝到微醺便回了竹林雅舍。
进屋一看,一室狼藉,顿时以为自己喝多了脑子不清醒。退出去吹了会凉风再进屋,才敢确定屋子的确变这样了。而屋里另外一个主人不见踪影,也不知去了哪里。
看着这样狼藉的屋子,陆翌酒也醒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同住人有多讲究,要是看见屋子成这样,不得炸毛,还是趁着他没回来前好好收拾干净比较好。
他想做便做,可当看见自己那张被一剑劈成两半的床榻后,他却指尖发凉,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那样凌厉的剑气和痕迹,如此刺眼,他不会认错。那是噬灵剑造成的痕迹,是言策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