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南风。
“头,你咋了?这大热天的你咋还穿个高领的衣服?”
南风嘴角一抽道:“没什么。”
说起这个南风就来气,昨个夜里被叶舒怡叫了出去,揍了自己一顿后转头告诉自己自家师父是她师妹,然后就把她一个人丢那走了。
她只能带着伤自己回家,要说叶舒怡下手也真狠,她的内息完全紊乱,昨夜总算平复下来,如今与叶舒怡对掌的左臂却是属于一种半残的状态,身子也受了不小的内伤,等会还得去抓点药。
这些就算了,如今她脖子上是很明显的五道手指印,紫红紫红的,瞧着就吓人,手臂还能遮掩一下,这脖子上就令她犯难了。
为了不让南墨等人担心,最终选择了一件高领衣衫勉强遮住,但永安的天正热,穿这么一身怎么看怎么奇怪。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个小匣子。
“头,阿黎姑娘前面过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小李将匣子放到南风面前。
“哦?”南风奇怪的拿起匣子瞧了瞧,随后打开,里面竟然是两个药瓶,一蓝一白,旁边还有张字条。
南风展开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蓝瓶内服,白瓶外抹,可治你伤。
南风一脸诧异,随后连忙看向小李道:“阿黎姑娘人呢?”
“把这匣子交给我就走了,怎么了头?”小李挠了挠头说道。
“没什么。”南风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严三道:“严三,今天你跟小李去巡视吧,我就先不去了。”
“好嘞。”严三笑着应声。
“嗯,你们去吧。”南风颔首笑道。
目送两人离去,南风拿起蓝色那瓶药,摩挲着瓶身,眸光微沉。
昨夜与叶舒怡在海边交手一事,显然是叶舒怡瞒着君晚做的,至于她为何想杀了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君晚请自己吃了一碗云吞面这种事,按照叶舒怡的话来推,应该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君晚与叶舒怡说了什么,这才让叶舒怡起了杀心。
但同时昨晚的话她也知道了,君晚是自小在叶舒怡身边长大的,对于叶舒怡应当是十分了解,所以猜到了叶舒怡可能会对她动手。
故而看来,昨夜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不然,自己受伤的消息,叶舒怡应当是不会告诉君晚的。
不过……
南风的面色顿时有些复杂。
既然君晚知晓叶舒怡会来杀她,那为何还会要跟叶舒怡说些多余的话?除非……
忽然想起上次君晚来衙门寻她,两人在衙门后院花园的谈话,那是君晚便对自己的武功产生了疑问,再看叶舒怡的话,她与自家师父是同门师姐妹,所学武功相同,作为她徒弟的君晚自然也对这套功法熟悉,所以那时君晚已经猜出自己在说谎了,也因此能心安理得的跟叶舒怡说一些话。
虽然不知叶舒怡与沈清秋的关系究竟如何,但君晚能放任叶舒怡来找自己便知晓二人关系不一般,更何况,若是不好,只怕自己昨个就已经没命了。
君晚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好了,便是有差错也做好了弥补的措施。
比如那海边隐藏着的第三人,如果是君晚这边的人出面,那么,叶舒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对自己下杀手。
她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南风,最终得出的一个概念。
接下来几日,南风就安心养伤,用着君晚给的药,没过几日体内的内伤便好了九成,脖子上的淤青也淡化下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南风也就不用大热天的穿个高领衣衫了。
没了高领,南风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对于南风那几日神经般的穿着高领衣服衙门的众人也聪明的没有多谈。
然而没两天,君晚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南风忽然发觉自己神奇的习惯了这位宁王殿下三天两头在自己这边找个存在感的举动了,看着笑眯眯邀请她的阿黎,南风将手中的事物丢给严三,便跟阿离离开。
“殿下这次寻我,是为了何事?”
看着南风忽然变得这般自然,阿黎好笑道:“唔,具体什么事只有到了后等殿下亲口告诉南捕头哦,不过嘛,南捕头这次好似坦然了许多。”
能不坦然么?她都觉得自己要成这位宁王殿下身边的红人了,她倒是想躲,可能躲哪去?
“阿黎姑娘说笑了。”南风扯了扯唇角。
阿黎见着,意味深长的瞧了人一眼,便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入了别院,南风在偏室见到了正在沏茶的君晚,以及坐在一旁喝茶的叶舒怡。
南风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疼。
“呀,南捕头来了?”君晚率先开口,望着南风偏头一笑,柔若春风。
便连叶舒怡都瞧她看了一眼,却没有了先前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