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喝得很醉,但也没有很清醒。
现在的他不喜欢太清醒的感觉,因为有太多烦人的事情。
他在家休息了几天,每天除了和季念会简单的发几条消息以外,什么都不想做。
打开手机看了看招聘启事,发现实在没有合适的工作。
要不就回去准备法考,然后找律师的工作。
可是他大学读到一边是辍学的,连个本科毕业文凭都没有,实在没有把握能被录取。
傅寒也算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穷途末路。
眼前有很多条路,但都是死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傅寒收到一条消息,是傅国生发来的一张照片。
“傅楠放弃医疗同意书”几个大字赫然醒目,而照片的右下角地方有一支笔,笔头正停留在“家属签字”上面。
傅寒瞬间感觉自己救醒了,骂了句“操”之后打车来到医院。
傅国生果然就在傅楠病房门口。
此时已经挺晚了,医院里的人不多,傅国生看到傅寒时候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医院。
“怎么?你真当我不敢是吧?”傅国生看着他,一脸得意。
傅寒紧紧捏着拳头,恨不得下一秒就砸上去,咬着牙对他说:“别动傅楠,否则我杀了你。”
傅国生像个无赖一样,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钱到位了,我自然下不去这手,毕竟也是我亲闺女。”
傅寒喘着粗重的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不着急,你写个欠条给我,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我。”说着傅国生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到傅寒面前。
傅寒觉得很可笑,但是可笑的同时,更多的是可悲。
傅寒接过笔,停留在纸上没动,看着傅国生一眼:“那你也写一张,从此以后这幢房子的注意你不要打。”
傅国生的眼睛眨了眨,眼睛东张西望地说:“我今天就带了一张纸。”
傅寒说着就把纸一撕为二给他。
傅国生很不情愿的接过纸,随便写了几个字。
傅寒看了一眼,大致意思说这个房子的分配根据傅寒奶奶的遗嘱为主,写的不明不白的。
傅寒不满意,拿出手机说:“我现在对你录一个视频,你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
傅国生一脸不爽:“你够了啊,是我来要你写欠条,怎么还轮到你来跟我谈条件。”
“如果你不录的话,那我欠条也不写了,大不了我把傅楠送到其他医院,不让你知道,我看你还拿什么威胁我。”
傅国生也毫不示弱:“你只要还住在那幢房子,我每天跟踪你,总能知道傅楠的医院的,你是逃不掉的,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我劝你就拿出这五十万来,把事情解决掉不留后患,我们算两清,以后我也不来找你。”
傅寒觉得和无赖没什么好说的,他点点头:“好,你只要录了视频,我就把欠条写着,等我钱赚到了就打给你。”
傅国生心想,那套房子老太太没准本来就立了遗嘱,他就算真动心思也不一定拿得到,还是眼前的钱重要,于是他录了视频表明放弃这套房子,傅寒也写了欠条给他。
虽然他完全有理由不搭理他,但是他真的怕这疯子犯病,把傅楠的设备停了。
他不想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他输不起。
和傅国生折腾完,傅寒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季念突然发来个视频邀请。
虽然才回国两天,但这两天对傅寒来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照了照镜子,肉眼可见的憔悴,稍微整理了一下,接受了视频邀请。
季念似乎在自己家中,可以看得出她那里天还亮着。
“我算了算时间,你这时候应该快睡觉了吧。”季念把手机支在支架上,在那里正随手画着什么东西,并没有看着镜头。
傅寒拿着手机举在面前,因为不想被看得太清晰,故意手伸得很长,让镜头离他的脸远一些。
季念划了两笔,蓦的抬头看着镜头里的傅寒,虽然他在强颜欢笑,但还是可以看到很明显的疲惫。
“是不是坐飞机太累了”季念问。
“还行,”傅寒下意识捏了捏眉心,揉了揉,“有其他烦心的事情。”
“可惜啊,”季念说,“现在没办法被你抱着听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