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细线被噩运包裹。
原来他的命数并不好。
他今年是要死的。
青栖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温柔的拂开那些噩运,只留下光明的颜色。
她又探得深了一点。
这个男人的七情六欲被死死封住,不知道是生来如此还是被外力影响。
她有点好奇,但是她克制着没去看他的记忆,只是除去噩运时,能从他倒霉的记忆里看出他的家庭。
噩运的碎片记忆里,他还是一个小少年,父亲教导他,要认真不能嘻嘻哈哈才能给员工可靠的感觉,小少年认真的点头,然后跨了一步就莫名其妙的摔倒,又惹来父亲不悦的教训。
他接手公司事务之后,温柔的母亲也事事要求他端正严谨,他在厨房拿个杯子不小心嗑到了额角,母亲再也不会温柔的给他吹一下,她只会和父亲一样皱了眉让他下次不可以了。
他渐渐的话少了,被他们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弟弟出生了。
弟弟出生那天他的车出了车祸,父母怨他总是受伤,弟弟出生还见了血。
……
他的记忆很混乱,多的是他倒霉受伤时的场景。
他经常见血,甚至有时候手被薄薄的纸割破。
碎片的记忆一直到昨天,他的车经常遭遇车祸,确实是很…倒霉。
最后的碎片记忆的画面是,车子急刹之后他搂着她的腰,摔到他怀里的女人衣服上的小亮片割了一道大口子。
青栖:……
太惨了。
两人靠得很近,他清楚的看见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他心中微动,喉结一滚轻笑:“这位仙女姐姐好了没有。”
青栖看着他黑沉沉的眼,抿唇收了手道:“好了。”
见她情绪还是不对,时祁疑惑了一秒,却见她突然捧起了他的手,昨天被割到的伤口摆在两人面前。
“鉴于你太倒霉了,仙女姐姐要变法术哄你开心了喔,快闭上眼。”她弯了唇轻声说。
“做什么。”
他动了动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她瞪了一眼然后一双柔软温热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许动。”
可能是飘过来的幽香太浓,也可能是靠的太近,被她捂着之后他真的没有再动了。
时祁今天出奇的耐心,他听着屋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身边的女人动了动传来衣服摩擦的所以,好像腿不小心挨到了他,两人的呼吸似乎又近了一点。
手…有点温热。
数秒之后,眼睛上温热的手挪开,眼里重新光亮。
可他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含笑的她,眼睛真的很漂亮。
女人笑吟吟的抬了抬他的手,“好了,以后你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受伤了。”
原本一道细长的口子已经愈合,一点疤痕都看不出来。
闻言,男人眼中的轻松却散了一些,眼眸重回之前毫无情绪的墨黑。
他突然抽回手,向旁边挪开了一些,语气不太好:“可怜我?”
他只说了运气差。
她应该是看见了一些东西。
“我……”
时祁从沙发上起来,头也不回的回了房。
——“多谢。”
她皱了一下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离开。
他不愿意让人靠近自己的内心。
强大冷漠且没有同情心,这是他想展现出来的样子。
青栖静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将莫名涌现的一点同情给抹了下去。
他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她的心会不自觉的陷下去一小块。
啧,别扭的臭男人,她的一百万还在他那存着呢。
……
房间里,男人洗漱完之后靠在床上。
干净整洁的床上,男人垂着眼,发丝微微凌乱的耷拉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锐利。
他抬了抬手放在眼前。
骨感分明的手上干干净净的,皮肤完好如初。
他走了之后又后悔了。
她给他消了噩运,他应该认真一点道谢的。
何况……
那个女人还笑得好看的给他将伤口治愈。
男人低垂的眸里闪过一丝懊悔,脑子里老是重复着睁开眼后女人的笑颜。
男人面无表情的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两秒之后抿了唇掀开被子上床。
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
他进入睡眠之后,全然不知隔壁客房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本应该在床上看剧的女人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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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高大的鬼门之后,众鬼老老实实的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去往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