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用衣袖被稍微捆成团的校服外套。
这来自哪位热心同学?
徐枝月回头,大家不是在读书就是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看不出是谁。
谭亭亭没穿外套,嗯,肯定不是她,这姐们从来不穿校服,哪怕有班级活动都不愿带校服来学校。
韦健没穿校服外套,嗯,必定不是他,上次被她教训后,他怕是恨不得时刻离她三米远。
岑格非没穿外套,嗯,一定不是……等等,进入九月中旬后,他每天都穿着校服外套的啊。
——为什么她记得这点呢?因为上次她和叶莎聊到,很多男生穿外套会不锁拉链特意露出各色内搭,强调个性提升潮感,而岑格非总把拉链锁得严实,像个清朝老古板。
徐枝月手指颤颤巍巍地解开抛来的外套,里里外外检查,很快在内领口发现尾指指甲盖大小的手写字“岑”。
全班有且仅有一个人姓岑。
天啊,这人竟然会主动借她外套?徐枝月掐了下掌心,有疼感,没在梦里。
这衣服穿不穿?穿,必须穿。徐枝月边套上外套边对前桌两人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有外套了。”
蒲麒麟和同桌像被扎掉一半气的球,同时停手:“这谁的?”“哪个这么多事?”
徐枝月打发他们,“转头回去,早读。”
校服外套覆盖裸.露的皮肤,阻隔体温的流失,没一会儿,她身上变得暖和。
鼻端嗅到清淡的气味,让徐枝月联想到白桦叶尖挂着的露珠。她抬起袖口闻了闻,是经洗衣粉洗过的残留香味。
早读的结束铃声紧接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徐枝月不能离开座位。
她转身小声喊:“岑格非——岑格非——”
对方长眸半垂,鼻梁高挺,专注地做题,没有反应。
“谢谢你啊,岑同学。”徐枝月甜软的笑容不减。
从笔筒里取出支蓝色的水性笔,她准备写个感谢小纸条丢过去,趁机刷足存在感。
咦,这些是她的卷子吗?她之前放得有这么整齐吗?
徐枝月逐张翻了几张卷子,不少题目旁添上解题方法。
字迹骨力遒劲、笔锋凌厉,经过一年的“请教问题”,她很确定这些字出自谁的手。
草!
握了棵大草!
“系统!系统!”徐枝月喜出望外地在脑内呼叫,“岑格非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抱歉,没有检测人物好感度的功能。】
“你看他又是借外套又是订正卷子,”徐枝月下定论,“岑格非绝逼是喜欢我!我的任务完成了啊!”
【宿主的任务是成为岑格非的白月光。】系统公事公办地说,【目前没有完成。】
“……什么?”
【宿主务必要更接近岑格非,把关系变得更密切。】
徐枝月套着长袖的两手一搭,脑袋趴到桌上,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哦。”
还以为达成了呢。
八百万可真不好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