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咬牙切齿,差点没忍住把手边的杯子砸出去。
田氏惊讶过后也忙回了神,见老夫人气得嘴唇直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忙打圆场:“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祖母可不是这个意思。”
霍念懵懂的眨眨眼,看着田氏不放心的问:“是吗?”
田氏嘴角一抽:“自然是的。”
霍念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她能说不是吗?
别说老夫人心痛,她也心痛的不行,当日搬来松年堂的好东西,可是不少进了她的院子。
但你说不给?
就连老夫人这么厚脸皮的都不敢,别说田氏了。
如果今天老夫人敢这么说,田氏敢肯定霍念能给你传的满府皆是,再从府里传出点一言半句的,脑袋都得掉。
霍念显然不相信田氏的话,于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被她看得气极攻心:“谁还能贪你那点聘礼么。”
霍念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笑道:“那就有劳老夫人了。”
那松气的声音,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乔氏紧紧的抿着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老夫人这厚脸皮的,总算是找到治她的人了,这都是第几回了?
也是奇了,这霍念是怎么就对老夫人不敬了呢,连点苗头都没有。
说完了正事,霍念也不留恋,乖乖巧巧的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小姐,这聘礼进了老夫人的院子,怕是能动的都动了吧?”花朝忍不住唏嘘,忽然明白了当初二小姐为何同意把聘礼让老夫人代管了。
这……简直是要扒老夫人的皮啊。
霍念朝她露齿一笑,笑容无耻又狡黠:“低调低调,咱放心里偷着乐就行。”
老夫人贪得无厌,一些御赐之物不得赏赐变卖,可还有的是能吃能当的好东西,先前这亲事板上钉钉,老夫人准备嫁妆的时候只要差不多就行,并不需要把聘礼全部当嫁妆让霍念带走,老夫人自认辈份在那里,就算真拿了,霍延威也不可能同她计较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了,聘礼在她手里保管着,霍念是张个嘴省事了,可这些被她贪掉的东西得如数拿出来。
在屋里的东西也就罢了,可好多都被她换成银票花了不少。
一夜之间暴富,老夫人大手大脚到是痛快,如今缺的东西要补上等额的银两,这不是剜她的肉嘛。
老夫人这一回,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事到如今,她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于是一怒之下,人就病倒了。
但是就算病的起不来床,聘礼还得凑出来。
当了十来年正室夫人攒下的私产,经此一遭损失了大半。
花朝一言难尽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心道小姐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这叫低调?怕是恨不得叫满府的下人看出来您的好心情呢。
不过她才不同情老夫人呢,厚脸皮的时候可没想过小姐是她孙女呢。
该!
老夫人不痛快了,霍念就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