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找着?”宣于嶙依旧没好气。
“没有。不仅没找着那位自称是小洛子的少监,就连一直在御膳房当值的小筒子都已经一个晚上不见踪影了。奴才就怕……”小棱子吞吞吐吐。
“怕什么?”宣于嶙竖眉而问。
“怕是他们找机会……混出宫去了。”小棱子不知在顾忌什么,一直说得很小心。
“混出宫?大晟宫是说出就出得的么?那些守门的都做什么去了?”宣于嶙先是一顿咆哮,而后才又问了,“昨日傍晚之后,都有何人出宫?”
“回王上,”小棱子又是一鞠,一边看着宣于嶙的脸色,一边犹豫回道,“昨日傍晚,到今早宫门开启之前,只有梓坤宫的几人出去,说是去替王后娘娘礼佛的。”
“礼佛?傍晚的时候去?”就连宣于嶙也听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是。据梓坤宫的人说,王后娘娘在奉央宫思念已故的王长子时,受到王长子的托梦,想烧些纸钱过去,又怕在宫中私祭有违宫规,这才命人连夜出宫。毕竟是王后娘娘的人,当值的守门人并不敢阻拦。不过,听守门的侍卫道,当时出去的,正是一位宫女加一名少监,且那宫女的相貌,很是出众……”
“一位宫女加一名少监?你是说,美人儿和那个叫什么小筒子的一起?”宣于嶙问。
“这……奴才也不敢全全断定。”小棱子时刻陪着小心,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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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宣于嶙摆驾梓坤宫。
满宫的烟气让他喘不过气来,要不是满怀怒意,他才懒得来这鬼地方!
柳君看在规制的份上,简单出迎。
可谁知刚一照面,宣于嶙就劈头盖脸一阵质问:“寡人的美人儿,是你送出宫去的?”
柳君行礼之后傲然站着,她知道,王上既然会亲自到梓坤宫问罪,想必是知道了。打一开始,她就不打算狡辩推脱。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宣于嶙见她一副冰冷的模样,更是来气,“你自己不愿伺候寡人就罢了,难道还不让寡人碰别的女人了?”
柳君闻言,依旧是不语。弯下腰,她倒是跪了。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让这事过去么?”宣于嶙正是在气头上,一把拉起柳君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王上,王上息怒啊。”莫姑姑见状,急忙求道。
不止莫姑姑,梓坤宫一宫的人都跪了。
“息怒?你们让寡人如何息怒?”众人越是求情,宣于嶙就越怒不可遏,“寡人还真是有个好王后啊。别以为彰儿不在了,寡人就会念你伤心哀恸,不与你计较!”
提到彰儿,君王后的神色愈发死寂。
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宣于嶙扯着领子,拉到东又甩到西。
无论王上骂什么都不作反应。
骂骂咧咧了一阵,倒是宣于嶙觉得乏力了。
“好你个柳君,要不是看在你父大司卿的份上,你以为寡人会容忍你至今么?”宣于嶙这一句是很重的,明摆着,他早有废后之心。
一直不作回应的柳君却是在此时答了一句:“王上若是想废后,就废吧。”
柳君对着王上的双眼说话,其言是认真的。她早就不想在晟宫为后了!
“你以为寡人不敢吗?”宣于嶙咆哮了回去,在他听来,柳君这番话是赤裸裸的蔑视,还有仗着娘家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