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还回不了神“那……周老先生果真是太傅?”
何大牛吧嗒抽了口旱烟“应该是真的,据传我朝太傅学问精深,无儿无女,虽说咱家光景在那等人严重看来不算什么,不过这拜师礼还是得送去”
何霜降眨了眨眼,胳膊肘捣了捣石头“你真就因为一副对联,叫那么个能人收做弟子了?”
说到拜师礼,何霜降心里有想法,今儿瞧那周老先生,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实际上也是个有口腹之欲的普通人罢了,毕竟闻到月饼的味道还会流口水不是。
既是太傅,想必不缺银钱,寻常的拜师礼要送,也得送些特别的,比如一些吃食点心,在这上面可以下些功夫。
石头虽说拜了周老先生为师,但学堂是还要照常去的,所以明天一早还得回清水县城。
拜师礼过段时间再说,周老仙生一时兴起收了石头做弟子,还没真正磕头,待有时间,还得寻个吉日正式磕头拜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不假,譬如何霜降,真正朝贺家嫂嫂磕了头,拜她做师父,年节必去问安的。
屋里被张茂祥翻的实在不像话,何霜降只好动手收拾,越收拾越愤愤不平,连连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西屋原本是姑老太太住的地方,也是那张茂祥翻的最乱的地方,这边没住人,只放了几件当初从沧州带过来的东西,包括同姑老太太来往的信件。
如今这些东西散落一地,听贺家三哥哥说,姑老太太原本睡得那张枣木大床,也不知道叫谁搬走了,还有带过来的嫁妆箱笼,也全都不见了。
叹了口气,这村里有些人跟蚂蝗一样,连屋顶的青瓦都搬干净了,别说姑老太太的箱笼了。
“啊!”
正从地上捡着纸呢,抬头时却没注意到墙上凸出来一块土砖,狠狠磕了一下,这凸出来的土砖不太显眼,站起来以后更是找不到了,重新蹲下去才能看见。
何霜降刚想把它重新塞进去,塞了半天,后面像是有什么挡住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另一头碎在里面了。
把土砖扒出来,里面果然碎了,又把土扒出来,朝里面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点了根蜡烛拿过来,发现后面竟然是个暗格。
手朝里面摸了摸,还有个荷包在里头,比平常的荷包看起来大些,看着有些年头,绣的花样都有些掉色了,布料也有些脆,似乎一动就会碎似的。
荷包上面系着一根结,掂着有些分量,也不知道是装了什么东西。
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结,对着蜡烛拿出里面的东西,有两张银票,还有根银簪,簪子前端不知道沾了什么,有些发黑,何霜降对着光看了一眼,又收回去了。
银票是面值是五十两,两张就能兑到一百两银子,等把墙缝里的碎土清理干净,才看到那些灰土底下还压着一张纸,纸上有字,中间还有几块黑斑,挡了几个字,但信里内容还能看的清。
这信是写给她爹的。
大致瞥了一眼,是姑老太太的绝笔信,信上内容叫人心惊胆战,事情干系大,张氏跟何大牛也不在家,只好先将东西收起来,等他们回来再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