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挑了挑眉,道得正经,“例行检查,姑娘往后躺躺。”
柳织书身后,是张软榻。
她往后退了退,沙哑的声音还未好转:“……不是嬷嬷检查的吗?”
萧珩用玉板挑亮一旁的灯烛。
窜动的火光一下子便照明了萧珩俊朗的面,还有面上那抹痞里痞气的邪笑。
“本王考场的事,自然由本王管。这检查——当然得由本王亲力亲为。”
“……”柳织书忽然骂不出任何词汇。
萧珩挑着玉板从柳织书的脖颈一路往下,隔着衣裳,柳织书仍无故生起一阵颤栗。
“啧。”萧珩挑了挑眉,玉板抚过柳织书锁骨处一片青红的痕迹。
柳织书看见了侯爷眼中的揶揄,面上像火烧一样,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腿碰到软榻边。
面前人往前行了一步,柳织书一骨碌便坐在了软榻上。
萧珩俯下·身,双手撑在柳织书两旁的榻上,眸子沉沉地盯着人,忽侧头亲了一口柳织书的唇角。
凉凉的。
有点甜。
柳织书心跳如雷,抖嗦地往软榻后退了退。
玉板隔着衣服将人大致搜了一遍。
萧珩将玉板扔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人,目光幽森,唇角微翘,“现在例行检查第二遍。”
这人说着正经的话,眼神却仿若吃人一般。
柳织书咬着唇,薄热从面烧到脖子。
心下一慌,缩起脚翻身想要逃。
脚踝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把住。
萧珩将人拖到眼前,唇勾了勾,“怎么?想从下面开始检查?”
柳织书面红耳赤:“我没有……我没有作弊的……”
萧珩亲了亲柳织书泛红的眼尾,“我知道。”
“但检查还是要做。”萧珩眸子幽幽,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
……①
柳织书眸子泛红:“不,不要了……”
萧珩勾唇笑,“什么不要?本王在例行检查,你想哪里去了?嗯?”
“侯爷……”柳织书声音发抖,带着几分哀求。
萧珩看着眼前眼尾泛红,柔软异常的人,低咒一声,捏着那细软的腰肢,发泄似地咬了咬那嫣红的唇瓣。
“……先欠着,下次要还回来的。”
萧珩说的话没有理,但柳织书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赶紧出去,忙不跌地使劲点头。
柳织书从软榻上穿起被弄乱的衣裳。
萧珩起身,在柳织书未看见的地方,将一张纸条收进袖中。
*
柳织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出来。
督察到周泊淮耳边悄声道了几句。
周泊淮的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站着的两位姑娘。
周泊淮:“柳姑娘查验完毕,实属清白。”
刚才说话的姑娘失声嚷道:“不可能!明明……”
周泊淮:“明明什么?”
姑娘咬唇撇开眼:“……明明我都看见了。”
周泊淮:“那你看见为何不当场举报给考官?”
“我……”
周泊淮看了一眼从刚才出来不知为何脸有些红的柳织书,再看了看两个姑娘,“以示公正,请两位也进去里头检查,以证清白。”
两位姑娘愣了会,不甘心地看了眼柳织书,还是跟着督察走了。
明明她们出考场后故意在回廊上撞了这人时,已经把纸条塞进她衣服里了,还贿赂了其中一个嬷嬷,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
柳织书看着她们的身影往里屋走。
突然想到,这两人也是侯爷考场的。
侯爷……也会给她们检查吗?
柳织书垂了垂眸,想起那个痞坏张扬的人,心底忽然有一丝不舒服。
“侯……侯爷……”
“侯爷……”
萧珩掀开门帘出来,两人正好差点撞上,忙红着脸行礼。
萧珩冷凝着脸,微微颔首算是表示。
督察领着两人进去。
周泊淮走上前行礼:“侯爷。”
萧珩点点头,目光越过他,看了眼柳织书。
而后淡淡看了眼周泊淮,“试举作弊有什么处罚。”
周泊淮开口:“无论事大事小,均会被除以试举资格。触及律法的,则按律法处置。”
萧珩点点头,冷笑,“杀鸡儆猴,处理利落点。”
周泊淮了然,这是侯爷第一次监察试举,若发现第一个作弊的,确实应当杀鸡儆猴。“臣省得。”
柳织书有些昏昏欲睡。
似乎从那个屋子里出来后,哪哪都不对劲。
身子一阵冷一阵热。
柳织书咬咬牙,再撑会,就能回去睡了。
这次检查的速度极快。
不到两刻,督察便带着哭啼啼的两个姑娘走了出来。
“民女是冤枉的,这纸条……不是民女们的……大人明察啊……”
“大人救命,小的们真的不知道啊……”
督察在周大人耳边轻道了几句,顺便将一张纸条呈上。“检查的嬷嬷们搜出来的,大人过目。”
“是她!是她陷害的!”一姑娘忽然跳了起来,冲着柳织书过来。
还未碰到人,胳膊便被人扭住。
萧珩挡在柳织书身前,冷眼将冲过来的人往后挡开,“你敢动她?”
姑娘摔回地上,红着眼,被伙伴扶住,一时不敢吭声。
周泊淮探究的眼神在侯爷同那女子之间扫了个来回。
又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两个姑娘。
心下大概了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既然证据确凿,就按规则来。开除你两试举资格……”周泊淮顿了顿,补充道,“……在大庭里各赏二十大板,普陀院中的其他考生监督处罚,顺便以此警戒。”
两个姑娘的面色苍白。
普陀院的考生,多的是她们同书院的同学,有交好有交坏的,在她们眼底挨罚……她们怎么搁得下面子。被除了试举,怎么同书院交代……
“大人,大人……我们知道错了……大人饶我们一回吧。”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不服!”姑娘梗着脖子。
她的同伴拉了拉她的衣服,求饶,“我们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周泊淮摇摇头,看了眼一旁督察,“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