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记住一定要好好伺候大郎君,绝不能恃宠而骄知道吗?”她娘吴周氏细细教导女儿,小声道,“趁着主母未进门,你定要好好笼络郎君的心,最好是怀个孩子,如此,这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净月听了,更是苦涩。
但因为师桓的警告,这些苦,只能她自个儿往肚子里咽。对上吴周氏期盼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是。
谁知这还不算完。
连着三日,净月夜夜被师桓叫进屋子里伺候。旁人只觉得她受宠,那些看不惯她的人,还背地里骂她狐媚子,说她用不正经手段勾了大郎君。
可谁能想到她每晚都在唱独角戏呢?
一时之间,国公府人心浮动。
尤其是那些做着凤凰梦的小丫鬟们,更是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
国公府正经的主人太少了。
主母又已经去世,那些下人们便松散了不少。师施这几日光顾着训练了,哪里还有精力来管教下人。
不过关于师桓的,都是大事。
师施一直让喜鹊注意着沉水阁那边,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实心眼小丫鬟,喜鹊尽职尽责的履行自己的责任,回来便把这些事情全告诉了师施。
师施原本还不信。
可这连着三天,她也开始迟疑了。
想了想,便干脆把净月叫来问了问。
遭了三天的折磨,如今的净月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姿态。手臂间不经意露出的青紫痕迹,已经脖子上哪若隐若现的红痕,无一不在说着这几日的激烈。
以及她哥的凶猛。
做戏做全套。
净月不但需要自个儿叫,还需要自己留下痕迹,可以说是非常的尽责以及专业了。
师施两辈子加起来,也就活到了十五岁,也没嫁过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见到这凄凄惨惨的净月,她半信半疑。
所以,师桓其实没有病?
可是若是没有病,又为何不喜人碰触?
如今还是盛夏,天气炎热,训练时,师施是恨不得把自己脱光了。可她是个女孩儿,虽然大庆民风开放,但她也是不能与男儿一般,露胳膊露腿的。
每日训练的汗流浃背,浑身都是臭烘烘的。
然而都这般热了,身为男儿的师桓却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的,比她这个女孩儿都穿得多。
似是生怕别人碰着他似的。
而且还拒绝她靠近!
说起来就是气,第二日训练时,师施特意跑到师桓身边,想要道谢,顺便表现一下妹妹的关心。
可还没靠近呢,师桓便后退了一步。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虽然是兄妹,但也应该避嫌。”那时,少年面色平静,“所以,往后还请妹妹离我远点。”
边说,边又退了一步。
师施:“……”
行吧。
师施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既然师桓都这般说了,她便一一照做了。这几日,两人隔得远远的。
虽说在一处训练,但却再也没了那些多余的接触。
师施本来还有些忐忑,会不会是师桓讨厌她,所以才拒绝她靠近?可师桓的态度也没变,还是一个温温和和的小哥哥,也没其他排斥的动作。
如此,师施便淡定了。
反正只要最后能与师桓成为好兄妹便行,过程不重要。她是个乖巧的妹妹,哥哥怎么说,她就应该怎么做。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师施非常规矩。
比如现在。
一轮训练结束后,教头给了他们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师施特意叫喜鹊送了莲子羹来,用冰镇过,此时还泛着凉气。师施自是不会吃独食,第一时间便去孝敬她哥。
师施用夹子夹着托盘,把莲子羹递给了师桓,笑道:“哥哥快用,冰冰凉凉的,可解暑了。”
她与师桓隔着有几步远。
待师桓接了,师施便端起自个儿莲子羹用了起来。白皙粉润的手端着那泛着碧绿色彩的陶瓷小碗,在金色眼光的映照下,仿佛是那剔透上好的白玉。
汗珠成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