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三年过去了,但是对他而言才不过两个月而已,两个月前和陆桡大吵了一架,甚至说了些无法收回的话,很伤人,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上了,现在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奚白垂着眸子思考了一下,之后就开始打量起这里来,这里和之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三年前别墅左侧就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窗,月光能透过窗子洒了进来。奚白很喜欢那,现在也还是保持着原样。
他走到窗子前,右手还是有点疼,今天那计瞬狙还是太勉强了点,但这种疼痛他已经习惯了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抬头望向月亮,窗外的花圃中只有几只不知道名字的野花在随风摆动,月光就像是给它们罩上了一层滤镜,都带了几分圣洁,不管多少年过去了,这个月亮还是这个月亮,没有一点改变。
奚白推了一下窗子没有推动,看了眼才发现窗子锁住了。
他用力掰了下窗子的开关,发出“啪嗒”一声,可能因为很久没有人动这个窗子了,开关有点生锈,所以声音很大。
还没等他推开窗子,背后的浴室门就开了。奚白忙把口罩拉上才转身看去。
只见陆桡一头黑发还往下淌着水,全身就围了一块浴巾,一双眼隐隐发红,盯着他。
陆桡语气森冷,像是刚从修罗地狱回来一般,一步一步走向他,“你又要走?”
陆桡一步一步往前走,他就一步一步往后退,这样的陆桡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次是几年,三年?五年?十年?”
每问一个字他的声音就冷一分,“还是说永远不回来了?”
陆桡停下脚步,任由发上的水落在脸上,水珠又顺着完美的肩颈线往下滚落。
……
他真的认出自己了。
奚白抿了抿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三年,穿越这种充满着荒谬的说辞实在难拿出来,但是说实话三年前那种局面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在发现自己穿到三年后时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一切都成了定局,他不用再去面的那些糟心的事。
陆桡手伸向口罩,这次奚白没有躲避,定定站在那,反倒是陆桡迟迟没敢动手。
等了许久,见他再次把手收回奚白心里又酸又涩,“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想吹吹风。这大晚上的你让我走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呀。”
这三年唯一抱歉的就是还挂念他的人了,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确是麻烦死了。
三年前两人闹了点小矛盾,两人打死也不会想到那次之后竟然一别就是三年。
奚白抿了抿唇,面对陆桡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自在,“你快去穿衣服吧,我发誓我不会在你洗澡的这段时间离开的。”
虽然得了对方的保证,但是陆桡还是有点担心,他害怕对方又不知不觉地逃跑,跑到那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陆桡把花洒调成冷水,站在底下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不敢在那里继续待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伤害对方的事。
隐忍、克制两个他最擅长的词,一旦对象是奚白,就完全不作数了。
等自己完全冷静了他才把花洒关了,洗手台上手机响个不停。打开微信是教练发的消息,他大概看了两眼,全是问十号的事。
把手机关了,想了想又解锁给教练发了个消息,“教练,明天我请假一天。”
AOK基地,老赵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撅过去。
老赵是AOK的教练,他原本也是职业选手,退役后转到AOK当教练,现在也才35岁而已,只是长得比较着急,看着像是四五十岁的人,所以队员们也都老赵老赵地叫着。
向来以稳重严肃自持,所以在部分队员中还算比较有威信,当然这部分的队员不包括一队成员,那几个小孩比起听他的话还更听陆桡的话。
老赵看了陆桡的消息连忙回道:“请假干嘛?!!!”
等了一会没有收到回信,脑洞大的他已经开始脑补了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几年都没有缺勤过的陆桡明天竟然请假!再配和上圆月给自己发的消息,原本他还很怀疑消息的真实性,现在这条请假消息勾着他那一丝不安无限放大,陆桡别真跟他搞什么潜规则。
按着说话键大吼了一声:“不准请假!!!马上回来!!!”
一楼的青训生都被吼声震到了,一个个瞪着眼睛开始考虑来AOK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这也太严了吧!连请假都不让。
再说到这边,等陆桡从浴室出来,奚白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睡觉都还不忘记抱着那个奖杯。
这也怪不得奚白,也不是他心大,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就变得很容易疲惫,算是穿越后遗症的一种吧,这已经算是调整过来了,刚醒过来的那几天连骨头都是软的。
陆桡轻步走到奚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