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停下步伐,警觉地看向黑心莲,“我们这是去哪儿?”
“收妖。”
“收妖?”
“不然呢?江皖停下步脚扭身问:“剑仙大人认为儒修的天字队选拔需要如何胜出?”
“不是制服妖兽么。”
“你说的是剑修的天字队选拔,儒修是要用收妖术制符收妖,以成功收入妖兽为准。”末了,黑心莲微微仰头,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
姜菀:“……”我踏马,合着那会儿我高兴时,你把我当傻逼看?
她现在,一个肉.体凡胎,唯一擅长的就是剑术,然而还不能用,过段时间,书院里的这帮家伙就要把她跟大妖关在一起,然后围观她怎么被吃掉?
高阶术法需要很多灵力,不是隔音符那种捏碎一颗灵石就能搞定的。
她拿什么收?拿嘴收吗?
“我不知道规则,以为跟剑修一样……可你怎么当时不拦着我啊?”
“你自己应下时有多欢喜都忘了?反倒是怨开我了。”江皖勾唇一笑,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可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啊,真要受伤了,也是你受伤!”姜菀有点急了,这种事可不是玩笑,即便是她,也没有把握能空手挑赢大妖。
“所以我不是带你来特训了么,这么急做什么,着急投胎去?”
江皖眉眼一弯,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朋友间开了个玩笑,可落在姜菀耳朵里,总觉得哪儿不对。
这家伙不对劲!
可你说如果他憋着坏,又怎么会往“自己”身上用。
要知道,他可是最珍爱自己身体的。
从逻辑上,她实在捉摸不透黑心莲的套路,可他心理扭曲,不能以正常思维来想。
这时候,如果能连上万能的系统就好了。
她迫切需要知道江皖确切的黑化值。
由于挑不出对方的毛病,她只能跟着进了树林,同时又时刻保持警觉。
林海枝繁叶茂,视线昏暗,越往里走,妖气越重。
“拿什么妖练手啊?”
“去了就知道了。”
姜菀心口突突的厉害,闲聊着:“我现在没有灵力,怎么制符?”
说着,江皖扔过来个小包裹,让她一把接住。
打开一看,幽蓝色的光照亮了周围一片。
满满一包,全是灵石。
这……
突然有种被金主包养的感觉。
这家伙实在是太有钱了。
“这是让我拿灵石来写符?”
“嗯。”
“你之前就这么制符的?”
“不然呢?”多问了两句,黑心莲就不耐烦了。
“儒圣的儿子就是有钱啊。”姜菀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江皖突然猛地拽住她领子,毫不怜惜的将她一把扯起,随后倾身过去,脸贴着脸。
眸底翻涌着的怒火似要一把蹿出燎死她似的,暴戾难掩。
他语气明显不悦道:“记住了,我不是他江鸿温的儿子,我的钱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姜菀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侵略姿势给惹毛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后,对方就会将忍让视作理所当然。
退无可退的时候,必然掀起一场战火。
她隐忍着,不太客气的怼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又不是没问过,你讲过吗?你跟江鸿温的恩怨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看我长得像你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怎么?”
“噗”
江皖瞪着少年的墨眸倏地缓和,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扯着她衣领的手松开了。
他笑了。
战火一触即发时,这家伙竟然笑了?而且笑好大声!
真的有病!
姜菀被他一笑搞得更气了,嘟着嘴的往前跑走了。
江皖这次是发自内心想笑的,她刚刚说自己是蛔虫时的模样依旧回荡在他脑海里。
怎么会有人说自己像蛔虫?
要不是她身份摆在这,他都要忘了她其实是那位一剑定乾坤的灵剑仙了。
她的行为和反应,同他见过的那些站在武力之巅上都人……都不同。
而且她刚才说的……似乎没错。
他是什么都没讲过,唯一一次的主动沟通,也以她醉酒失败告终。
可这不是他的错。
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要讲出来。
可真讲出来了,会有人听吗?
眼看着姜菀在视线里化成一个圆点,江皖快步跟上,与她齐头并进。
姜菀见他来了,懒得继续捧他臭脚,故意错开走在后面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