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还是没有消息吗？”沈慕卿捏了捏眉心。　　陈式微摇了摇头，“没有，循环链中断，项目全部停滞。怎么办？”　　沈慕卿摆了摆手，“没关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秦无衣倒有点本事，查到那些‘鬼’是怎么插进来的吗？”　　陈式微在沈慕卿看不见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是催眠。”　　“你是说集体催眠？”沈慕卿也有些惊愕，想了想最近秦无衣的那些举动，“怎么说？”　　陈式微点头，“不是他催眠里面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出来呢。沈教授，我也是在里面待过的，自然知道怎样折磨人不留下痕迹，就算他们给了您面子又怎么样？还有这条项链，您说咱们研究所里的技师怎么肯卖一个卧底的面子呢？”　　说完，她又补上了一句，“不过他不能催眠您跟我，因为我们都不太能集中注意力。”　　沈慕卿有些狐疑，好像在确定她话的真假，他端倪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可趁之机，“停了就停了，停一段时间休整一下也好，先把付守明的事情处理了，你去休息吧。”　　陈式微起身告辞，原本清冷的脸上多了一抹弧度。　　秦无衣，先谢谢你了哦。　　谢谢你替我背了这个锅。　　　　记得他俩搭档的时候。　　“式微，你要看着这颗珠子，盯着它，集中注意力。”　　陈式微拍拍自己的脸，盯着那颗在她面前左右晃动的珠子，没过几秒，“不行，眼睛疼。”　　秦无衣：“撒谎不脸红。”　　陈式微：“我撒谎？你怎么不说是你技术不纯熟。”　　“式微，我这可不是百度什么网站上学来的，我这催眠术可是正儿八经的祖传你知道吗？祖传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来，我给你讲一下我们族的历史，盘古开天辟地……”　　陈式微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秦无衣，你看天上有牛。”　　秦无衣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陈式微，“式微，再试一次？”　　陈式微看着努力挤眼泪想要打造成“眼泪汪汪”的架势，没辙的认命：“最后一次。”　　结果就是，没过几秒，陈式微先打掉了那颗烦躁的珠子，然后起身桌咚了秦无衣，道：“秦无衣，我没法这样集中注意力，催眠对我无效，知道吗？”　　说完，陈式微就走了，秦无衣喃喃道：“可是你最近老做噩梦。”　　那声音很小很小，可陈式微就是听见了，脚步顿了一下，克制了一下想要上扬的嘴角。　　　　依旧是付守明被绑在解剖台上的黑暗房间。　　只见沈慕卿把付守明身上的绷带全拆了，又用手术刀在原本没好全的伤口上划了下去，就这么重复了几下，对视频后面的人讲到，“拿包盐过来吧，做个实验。”　　实验结果就是，解剖台上的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完了之后，沈慕卿又给付守明仔细清洗了一下伤口，消了消毒，绑了个绷带。在此期间，沈慕卿还不时的说一些话。　　“你们这些施暴者，无论多少年都不会有愧疚的，反而对当初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　　“你回想起来，是不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很牛逼呢。”　　“变相的显示领导力啊，能鼓动那么多人跟你一起校园暴力，法不责众对吧。”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能问出‘你想怎样’这句话的。”　　“你知道我每日听到那些指指点点什么感觉么？你知道被隔离被孤立是什么样的感觉么？你能明白身边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你是什么感觉么？”　　“我曾经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朋友啊。”　　“可是没有人愿意脏了他们的手，像儿歌里唱的那样‘敬个礼，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这个变态当初怎么就没自杀呢。”　　“自杀过，没死成。”　　沈慕卿能明显的捕捉到付守明被读到内心时瞳孔的变化。　　“看来，我没死成，你很失望呢。”　　沈慕卿摇了摇头，“社会上怎么有你们这样的渣滓呢。”　　　　陈式微慢慢地歪了一下头，讳莫如深地笑了一下。　　社会上怎么会有我们这样的渣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