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过一面后,杨金海对陈慕龄更是思慕万分,无论是娇美的面庞,年轻的身体,还是那模糊的意识低迷的情态,这些都像春天的嫩枝在他的心波上荡漾,他是爱上了她。说一个男人老了,大体是从心老开始的,心里无欲无求,心里无期无盼,就像个果子一样从里烂到外,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老化,杨金海就是这样老化的。前几年还有人说他长得年轻,三十来岁的人倒像二十几的小伙子,这两年竟然没人说了,有一天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曾经那股子精气神完全没有了,眼神里是呆滞空洞麻木,他再也不喜欢照镜子。 陈慕龄无疑成了杨金海的一味药,是他返老还童的药,她青春懵懂的气息召唤他引诱着他,他的心开始化了,化了就动了,动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无欲无求是一种圣人境界,一个凡胎肉体还是有点欲望才活着有意思,杨金海动了一点念头,他要这个女人,他要活着的感受,痛也罢,死也罢,真真切切。他开车经过她家那条路,他出神的望向那个出口,二余碰了碰他肩膀,他才意识到绿灯了。此时的陈慕龄又辞掉了工作,她没法带着思念的心绪上班,本以为工作了忙起来一起就好了,可是手在动,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人。好在她有一个群,心情不好了就在群里抒发一番,然后消失。群友们大多是男人,因爱慕她的才华也好,向往她的神秘也好,莫名其妙的竟然都纷至沓来,她有时候清高有时候幽默,有时候低俗有时候才华横溢,在这里她是女王,她怎样都可以,他们绝对的包容着她。她在群里娇滴滴的抱怨电脑坏了,就有男人踊跃给他修电脑。这天下午陈慕龄梳洗打扮好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喷了点暧昧的香水。两点多有人敲门,一个抱着笔记本的大男孩站在门口,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倒是热情开放邀他进家里来,两人并肩坐在软软的沙发上,阳光和香气和微微的细汗,男孩修电脑的心思都乱了。陈慕龄不知道为什么看似能说会道的男人们见了她总是羞涩,这样就很没意思了。男孩修完电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他看了陈慕龄一眼,陈慕龄朝他一笑正要说什么,男孩就说:“一会儿我们去...去看个电影吧”,陈慕龄心想:“你给我修好电脑,应该我请你看电影吧” “最近有什么好电影呀”她问。 “万物生长”男孩回答。 男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两个小时,她就坐在他身边。在群里活蹦乱跳,弹琴写诗,口出黄段的家伙害羞起来竟然这么规矩,陈慕龄喜欢恣意张扬的他,像抓不住的风,却又轻抚过发丝脸颊的引诱,此时的他让她有点失望。他们走去看电影的路上,男孩偷拍了她的背影发到群里,群里登时沸腾,他竟然约到了神秘的群主。 男孩请她看了电影吃了饭,又把她送回家。 “今天干什么了?”杨金海发信息过来。 “在家里”陈慕龄答复。 “我今天路过你这里了”杨金海说。 “是不是觉得这条路变得有意义了?”陈慕龄问。 “因为住着一个心爱的姑娘”杨金海说。 “我今天约会了”陈慕龄说。 “哦”杨金海只发了一个字。 陈慕龄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够好用。想吃美食他就会来带她吃,想发泄情绪他就会耐心地听,她做什么他都愿意陪着。这样免费的男人不用白不用,陈慕龄想到这里就不抗拒那么多了。再约会见面,陈慕龄轻松许多,她轻轻探出舌尖给他看:“是不是肿了一点,中午吃饭咬到了呢”。杨金海看着她第一次笑了,眯起来的笑眼是弯弯的,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像一个天真的少年。 杨金海每次都舍不得送陈慕龄回家,他总是慢悠悠的开着车子,享受和她一起的每分每秒。陈慕龄心里默认了他的做法,甚至是他每次一定会把车开到一个暗处,过上半个小时,陈慕龄总是头发乱糟糟的下了车,趁着夜色偷偷溜回家。杨金海终于亲吻到她的嘴唇了,软软的,甜甜的,幸福极了。有一天陈慕龄会清醒,他很明白,他就像一个趁火打劫的人,哪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认识她拥抱她,也是人生最大的厚赠,还奢求什么。他思绪重重地了抽完一根烟,启动了车子,回到小区。他轻轻地开门,轻轻的躺下,不知道有人觉察他没有,这一夜过去了。 陈慕龄回到家里时,懊恼万分,紧防着还是被他亲到了,内心感到一股恶心,手和嘴都被碰了,也算是掉进泥潭了,恶心是因为不习惯,习惯习惯不就好了么。电话响了起来,是杨金海问她上楼了吗?她说上来了,他就放心回去了。陈慕龄从来没有告诉杨金海自己详细的住址,因为他只是她的一个用具,用完了就丢掉,告诉地址以后指不定天天蹲守在这里,赶也赶不走,那怎么好呢。杨金海之前的人生,陈慕龄并不关心,至于他说的婚姻不幸大约是男人们统一的口径,要么怎么引起女人怜悯呢。 男孩在群里又恣意了起来,仿佛比其他群友都特殊,因为和美女群主相处了一下午,他甚至故意夸张地描述两个人的关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陈慕龄淡淡的回应了几个字:“我们就是普通见个面,谢谢炮哥帮我修电脑”。群里年龄最大的一位是五十多岁的大爷,政府部门上班的,和这群年轻人倒是处得来,陈慕龄的故事他很清楚,虽然平日里口无遮拦,但是对陈慕龄还是格外袒护。“炮哥你消停点吧,人家群主目前看不上你,哈哈哈哈哈”陈大爷说。接下来引出一群回复的来。炮哥又穿越回去了似得,痞里痞气的来了一句:“我爱她,关她屁事”。“嗯嗯,这才是炮哥嘛,别有事没事学着别人奔现,待在群里就挺好。”陈慕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