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两天时间不见,这黄毛小子什么时候成了非凡者?
在这人行动的时候,凯文也动了,此时已经奔到近处。手背上那根长长的棘刺如大戟般刺出,噗呲一声将胡家的客卿刺穿挑起,疯狂抖动,又狠狠的摔在甲板上!
“啪唧!”
耳边响起一声轻飘飘的不真实的声音,那人直接被摔得四分五裂。
而后“嗞”的一声,甲板上腾起一阵青烟,胡家客卿竟然变回了纸人形态,各个部位在风中自燃,转眼烧成灰烬。
“你们胆敢伤害我的分身,都给我等着瞧!”
海面上回荡着不甘的声音。
“韦纳,你什么时候……”凯文收回棘刺,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一段时间之前。”韦纳平静说道。
“是吗,你父亲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看着韦纳日渐黝黑紧实的侧脸,凯文露出欣慰之色。
他挥手说道:“不过现在还是先回房间里去吧,你还年轻。”
韦纳摇头,指尖跃动着残存的微弱电弧。
“不,叔叔,我也是伊斯科伯家族的一份子。
以前是我没本事,但从今往后,我将肩负家族的荣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小子,有我年轻时的风貌!”凯文大笑,“那接下来的几天,你可要好好活着了!”
“凯文先生,煤炭、食物和淡水已经准备充足,足够我们返回莱德行省,是否现在启航?”
大副过来汇报工作。
他的脸色不太健康,缺少血色。
“那就走吧。”
凯文吩咐下去。
“趁胡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赶快返航!”
……
权贵街第27号,一座带双层小楼的独院。
这里是被誉为“王国栋梁”的财政大臣奥尔曼先生的家,是他日常起居和会见贵客的场所,因为靠近王宫,这座院子的价值不可估量。
当然,身为掌管国财的财政大臣,他名下可不只有这座独院。
此时小楼二楼会客厅里,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其中一人面容较老,表情威严,正是奥尔曼本人。
另一人容貌阴柔,坐姿儒雅,竟然是普兰克大学的费米教授。
兴许是因为谈话内容比较重要,几名年轻漂亮的女佣被奥尔曼无情的驱赶到院子里面等待。
奥尔曼亲自冲泡了两杯茶水,不太情愿的递了一杯给费米,而后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口中不轻不重的问道:
“蘑菇屋怎么回事?新安排的守墓人被至高教派抓回去审判了,小屋也被夷平,你到底怎么管理的?
上次被人割走一部分蘑菇我还没说你,这回倒好,直接连那个坑都被填了。
缺了那一味关键药材,便制造不出“幻境天堂”,要是大王子殿下瘾犯难忍,问罪追责,我可担当不起。”
奥尔曼话中充满了警告意味。
面对一国重臣的问责,费米教授却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慌乱的样子。
他甚至还故意端起茶杯,当着奥尔曼的面呷了一口,才徐徐说道:
“冕下这么说,莫非以为我可以抗衡至高教派?
若真如此,我还需要与你合作吗?”
奥尔曼不语,被费米顶了一句,脸色不怎么好看。
费米瞧他脸色,知道自己的态度有点过分,语气缓和些许,道:
“现在说这些内讧的话没意思。我倒是觉得兴许就是那个黑头发小子搞的鬼,他不是去举报过吗?”
“呵呵。”
奥尔曼十指交叉放在脸前,口中丝毫不给情面的大声嗤笑。
他用左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态度傲慢:“费米,你是不是以为我和你那些愚蠢的手下一样稀里糊涂?
想拿我当枪使,去死磕帕塞尔?
要是随便一个学生的举报,都能让鲁修斯亲自带队调查,那我们这位铁面无私的主教大人与那套了嚼子的驴有何区别?
谁都能骑上去指东划西,拉动缰绳耀武扬威。”
“别激动冕下,请注意言辞,诽谤主教可是大罪。”费米淡淡说道,“刚才我就是猜测嘛,猜错了也不该下地狱吧?”
奥尔曼不耐烦的换了个坐姿,身躯微震,道:
“少说废话了,费米,这件事先不谈。我问你,人员集结得如何?”
说起正事,费米终于收起脸上的散漫之色,道:
“信件发出去了,也收到了许多回信,不少朋友欣然应邀,承诺年后便动身来王都汇合,反倒是你们,计划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奥尔曼语气生硬,话里带着些未消的火气。
“大王子殿下已经成功说动国王陛下,这一次由他带队,其他势力从旁辅佐,而我独掌后勤大权。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抓住。”
“那就没问题了。”
帕塞尔自信的笑了起来。
“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我们这边,这次讨伐,我会令帕塞尔那个老东西自己灰溜溜的滚蛋,一举拿下内院!”
见他胸有成竹,奥尔曼的态度终于有所好转,满意的点头: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别再像墓园案一样让人失望。
普兰克内院的支持对王子殿下很重要,有了它,飞翼之星给我们施加的压力就会减小很多。”
他竖起一根手指立在空中,又竖起第二根手指靠了过来,两指并拢在一处,许诺道:
“等到大王子继位的那一天,一定会大力扶持你们普兰克,届时王都的学院非凡势力格局将从一家独大变成双雄争霸。”
这明明是一条好消息,费米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心里对眼前这名老态龙钟的家伙颇有微词。
这帮老东西,制衡的想法刻在了骨子里。
让普兰克全面取代飞翼之星这么好的一步棋摆在眼前都不会下。
怒气压在心底没有发作,费米冷声说道:
“冕下放心,墓园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