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糖人(1 / 2)嫁给暴虐相国后首页

桑止一进屋便见阮柔一脸惊慌地望着自己,手还紧紧攥着身边桐离的衣袖,不由怔了一下。

他心下虽有疑惑却也还是规规矩矩地垂头道:“夫人,小的奉相爷之命特意来——”

“等、等一下!”阮柔毫无征兆地打断了他的话,小手颤巍巍地缩在袖子里,“相爷可说了要、要将我如何安置?”

桑止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便有点懵,可也只能如实说了,“相爷倒不曾说此事……”

只是他这么一说,阮柔的心便“咯噔”一下。

闻延既然不曾交代,难不成是要将她扔到西边的乱葬岗草草埋了?听说哪儿可都是皇宫里搬出来的死因不明的尸体……她可不想死后变成一只孤魂野鬼啊!

眼瞧着阮柔脸色都白了,桑止便猜到她多半是会错了意,这会儿忙接着说道:“夫人,小的是相爷派来给您送药膏的!”

谁知阮柔都不曾细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便又要哭出来,只是泪水方才聚在了眼眶里,忽而觉得哪里不对。

她吸了下鼻子,朝着桑止眨巴眨巴眼,“你方才说什么?”

桑止见她冷静下来,这才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回夫人,是相爷派小的来给夫人送药膏,说今日下手重了些以致夫人手上肿得厉害。这药膏是陛下钦赐的,活血化瘀之效最好,夫人只消得涂抹上,明日便可大好了。”

“药膏?”阮柔难以置信地去看他递过来的东西,可不就是用来装药膏的瓷瓶。

桐离将药膏接过来又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小姐,您瞧,相爷是让桑止来送药的。”

盒子一打开便有清淡的药草香扑鼻而来,阮柔看着那一小盒乳白色的药膏,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是他……不杀我了吗?”

“想来夫人今日是受了惊吓了。”桑止无奈地笑了笑,忙解释道:“相爷今日并非是生夫人的气,更不会像夫人所想那般。夫人还是用了药早些休息罢,小的告退了。”

他说完便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了那主仆二人。

眼瞧着桑止出了门,阮柔这才抬眼去看一旁站着的桐离,皱着一张小脸问她:“阿离……你说他会不会是在这药膏里下了毒?”

届时她用过后便会皮肤溃烂,五脏衰竭,最后由内而外的腐烂而亡——

“小姐,”桐离的声音打断了阮柔那乱糟糟的思绪,无奈地在她脚边蹲了下来,“您细想想,以相爷的身份想杀谁不是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他若真是看不惯您,怎会将府中事务交予您,又怎会带您去赴宴?也更不会这么晚还想着让桑止来给您送药啊!”

“是吗……”阮柔悻悻地垂下眼,没再说别的。

饶是桐离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她心中却依旧是安稳不下来,到底是那人的形象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得难以去除。

桐离见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这会儿便拉过她的手要给涂药膏。

阮柔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皱着一张小脸摇头。

“小姐若是不想涂,奴便将东西给扔了,明日若是肿得更疼了可不能哭。”她说着便要起身去扔东西,谁知还未完全站起便被那人给抓住了衣袖。

桐离比阮柔大几岁,打小便跟着这位小主子,还被阮夫人交代了“要时时照顾好小姐”的职责。阮柔是个性子活泼的,因两人一起长大,便也从不将她当成下人来看待,更多时候听她的话比听阮家老爷和夫人的都要多。

故而,最知晓该如何去“威胁”自己这位任性的主子了。

“阿离,你惯会吓唬我。”阮柔瘪着嘴不看她,手却拽着她的衣袖不让人走。

“那小姐要涂药膏么?”桐离问。

阮柔绷着小脸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手也伸了过去。

她可不是心疼那盒子药膏,只是手背上疼得厉害,不想明日也是这般。

毕竟她最怕疼了……

桐离给涂过药膏后好生将人哄着睡下了,怕阮柔睡得不安稳,她还在床边守了许久,见主子呼吸稳了下来这才将屋里的灯都熄了,到外面来守夜。

已是亥时,衡蕊斋这边熄了灯烛,致渊阁却还是亮如白昼。

桑止守在一旁,不时往闻延的杯中添水,默默守着也不曾说话。

直至天边的那一轮月都偏向了西边,埋头于桌案的那人总算是撂下了手中奏折。

闻延捏了捏眉心,沉声问道:“衡蕊斋那边如何了?”

“回相爷,夫人用过药膏已歇下了。只是……”他后半句话没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的神色。

闻延撩起眼皮看他,那没什么耐心的样子明显是在警告他有话快说。

桑止慌忙垂下眼道:“小的去的时候,夫人一脸惊慌,还以为您是要……取她性命。”

他咬了咬牙将后面四个字给说了出来,果不其然,便见主子的身子一僵,怔怔地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