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芄大惊道:“什么人!”
外头晨光熹微,一道人影投射在地板上,随后是密密麻麻一串影子。蔡老板后头跟着一帮打手,大喇喇地进了悬衣楼,得意道:“在下还没问你们为何闯我悬衣楼,你们两只野猴子反倒质问起我这个主人来了。”
明芄幡然醒悟:“死了!中计了!”
为什么悬衣楼一副空壳子?就是摆出来请君入瓮,引他们往里跳的啊。
亏得她进来之前找了那么多借口,自以为将蔡老板他们的心理摸索得一清二楚,没想到他竟贪诈如斯!唉,江湖太深,又被人坑。
蔡老板举手一挥,示意后面那黑衣人,道:“外头那个先杀,阵里那个留着,修士的魂魄来之不易,可得善加利用。”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商人的假笑塌陷下去,眼角眉梢都透着邪肆与严厉,阴恻恻地似乎在打量入网的猎物,他是真动了杀心了。
明芄面露狰狞,这下可好,蔡老板这是打算拿她去祭阵,她即使再不入流,也是个修士,就像那些雾随岛年轻女修,魂魄,甚至身体,在邪修手上都能弄出点花样来,说不定最后就被他们吸去精进修为了。
自己被困在刀山上,两股战战形同醉虾,稳住身形已经是要了老命,而莫蹉跎,功夫再好,也是个凡人,面对一群修士,肯定讨不到好。
一刹那,她清楚了目下的处境,觉得天要亡我。
气势汹汹的一群邪修站着不动,只有一名黑衣女郎从蔡老板身后站出来,蔡老板显然对她很自信,同其余教众好整以暇地在后头看戏。
那人赫然就是夏紫钩。平常,她一旦靠近沥魂珠,魂魄便会短暂地回到躯体,可是不知是不是由于蔡老板不允许,现在,她依旧一脸漠然地举刀对着莫蹉跎,宛如活死人。
一刹那,莫蹉跎似乎变了个人,那种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孟浪气质,一下子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定定望着夏紫钩,嘴唇翕动几下,好像要说什么,半晌,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明芄差点认不出他来。她知道莫蹉跎与夏紫钩肯定是旧识。这要是大打出手,太伤感情了。于是试着喊回一些夏紫钩的神识,急着开口:“夏姑娘,你看清楚……”,
可莫蹉跎却突然对她说:“兄弟,别废话,我这边有些棘手,辛苦你自己想办法脱困了。”
明芄心下奇怪,随即品出其中三味他叫自己别废话,是在制止她的话教蔡老板听到,或许,是因为他和夏紫钩两个的关系,蔡老板并不知道!而他想隐瞒住。
这一整晚辗转历险的洗礼,让她脑子像被开了光,想东西也既快速又鞭辟入里,赶紧的闭嘴了。
夏紫钩几步抢上,舞着紫色飘带,挟着罡风,直扑莫蹉跎。莫蹉跎即使万分不愿,也得抽出暗金鞘中的剑,捏紧剑柄,捏得手指咔嗤作响,迎击。
他吃了公孙傅给的几颗灵药,伤口虽还未痊愈,但体力恢复得很快。见招拆招,迅捷无比,很快,两人打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