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主的嘲讽，沈素只是抿唇一笑，坦然道：“只要能提替公主解决心腹大患，属下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公主别过脸，嗤道：“行了吧，这种话翻来覆去的说，有意思吗？本宫可从未看到你所谓的衷心。”

沈肃不禁有些受伤，但想到公主许久以来对他的莫名敌意，又把这低落的情绪忍了下来，他想，无论是谁对公主说了什么，只要他初心不改，天长日久公主总能看到他的真心的。

于是沈肃很快又笑起来：“公主也想要属下自证吗？”

公主冷嗤：“你能怎么证明？就你所谓的，替本宫清除路上的绊脚石？沈肃，本宫不怕告诉你，淮南王父子固然与本宫不睦，且的确是本宫的绊脚石，可那又如何，淮南王仍旧是本宫嫡亲的叔父、永安郡王也仍是本宫自幼一起长大的堂兄，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陷二人于不义？”

沈肃听到这里，便有些恼了：“公主！您要怎么才能明白，刺杀并不是属下主谋，而是淮南王，本就想要致您于死地！属下不过是巧然得知，提前做了准备而已”

公主冷漠的打断他：“提前准备？你准备什么了？你准备的结果就是让本宫的府兵全军覆没？就是让肖煜受伤至今生死未卜吗？！”

“若不是本宫有能力自保，是不是连本宫也要折在那场刺杀之中？到那时候便能更好坐实淮南王刺杀本宫的罪名，才正中你的下怀吧？”

“本宫是真的好奇，你既不是淮南王的私生子，为何对淮南王恨意如此之深？”

沈素哑然失笑：“您真的不明白？”

她直觉沈肃要说的话并不是她想要听的，然而还来不及阻止，沈肃的声音仿若一盏洪钟，直直的撞进她心头。

“我与淮南王无亲无故，何来仇怨？不过是为了替您铲除绊脚石，才费尽心机冒认私生子，只为了能接近淮南王罢了。”

“公主，您真的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吗？”

公主对此无话可说，沈肃情真意切的望着自己，眼眸中的针织热烈仿佛一团火焰，要将她的灵魂燃烧……

这一瞬间，公主竟有些怀疑，这辈子的沈肃和上辈子的沈肃，是不是两个人？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他说这种话……

上辈子沈肃也没少用甜言蜜语来哄她，可那些话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漂萍，连根都没有，更遑论实际的作用？

然而理智上这么想，公主心里一时间仍有种前世今生错乱的茫然之感。

她看了一眼沈素，就匆忙别开眼，心虚道：“你……”

话没说完，沈素自己笑了：“好，我们不提这些了，先办正事。”

公主顿时松了口气，她对沈素怀有憎恶与恶意不是一天两天，这种情绪从上辈子就堆积已久，爆发之后也是鲜血淋漓的结局……

哪怕重生，也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散。

乍然听闻沈素的真心，公主实在分不清这其中的真假。

只好压下。

好在沈素还算有信用，说了不提就真的不再提这事，转而耐心听她解释死士身上那个“南”字。

公主听到这里不禁诧异：“这个字，不是你弄的？淮南王能认么？”

沈素笑道：“他不敢不认。”

公主：“因为心虚？”

沈素：“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消息透给淮南王，让他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