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轻易便将事情都推给了身边的下人,处理的方式也是不痛不痒。
沈容倾正欲开口,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从院门那边传来。
“禀夫人!刘大夫来了!”
跟在那个小厮身后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胡须飘飘的老者。他背着手,面上没什么神色,一双老鼠眼上挑透着精明,头发花白,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严肃又有那么几分傲然。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学徒,负责拎着大大的诊箱。
一行三人,陆续进来。那大夫略略拱手,便算是朝郭氏行礼了。沈容倾留意到他的药箱好像并不是很沉,那小厮拎着并没费多的的力气,像是里面没装多少东西。
她从前不是没见过大夫出诊,印象最深的便是江镜逸的那个箱子,遥遥望着便觉得沉重,打开里面也都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上面写着不知为何意的字,隐约还有些小字记录着药效。同他的箱子相比,这个刘大夫带的东西就实在不算多了。
他神色也打量到了沈容倾身上。
郭氏上前介绍道:“先生,这位是慎王妃,这个是我们家的二姑娘。”
刘大夫眼神微闪,视线在沈容倾蒙着眼睛的缎带上停留了一瞬,微微行了礼。
沈容倾道:“既然先生已经来了,我们便同先生一起进去。”
刘大夫脚步一顿,回身开口道:“王妃且慢,还是容老夫先进去看一看吧。”
沈容倾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轻蹙了蹙:“怎么?先生是怕我们出声打扰了先生问诊吗?如果是这样,先生大可以放心。”
“非也,非也,”他抬手捋了下胡须,“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气,病归根结底是自身气息混杂所致,同时进入屋子的人太多,不利于病人的身体。”
他用那种微妙的口吻将事情说得玄乎其玄,郭氏立刻顺应道:“就是就是,咱们也不懂医术,如今先生来了,便都听先生的吧。”
她朝门两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跟着往石阶上走:“先生请。”
刘大夫拎着诊箱大步进去了。郭氏紧随其后,却没进去,只守在了门口,像是真的在谨遵医嘱一样。
沈容倾望了望身旁的沈雅娴,低声道:“你从前有见过这个刘大夫吗?”
沈雅娴微微摇头:“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见,往常都是大伯母将人请来,又亲自派人将他送走。来回都是马车,我也没能见过。”
沈容倾轻轻抿了抿唇,这个刘大夫他真的可以看病吗?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里面的人便陆续都出来了。许是觉着沈容倾看不见,刘大夫一出来便先于郭氏交换了一下神色。郭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刘大夫捋了下胡须开始大步朝石阶下走。
刚刚诊病的工夫,安南侯府里其他听见风声的人也都前前后后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今日临时告假的大伯父,后面还有二房和四房的人。满满当当地站了一个院子。
“先生,老太爷的病如何了?”刘大夫一出来,便有人忍不住开口发问。
刘大夫面色凝重,恍若自言自语:“不应该不应该啊。”
郭氏神色微变,跟着走了上去:“先生是说什么不应该?”
“老侯爷的病”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连连摇头,“按理说不该如此。”
沈容倾轻攥了手指:“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她像是一语惊醒了梦中的人,刘大夫忽而抬头,眉心紧紧皱成了一团:“近来府中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众人皆不语,郭氏忧心忡忡地走上前道:“没有啊,一切如常。”
“不对。”他又捋了下胡须,闭目似是在感知着什么,“南边,从昨日到今日,南边有什么变动。”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试探着开口:“先生,此话怎讲啊?”
刘大夫道:“老夫先前开的药并无问题,昨日之前,老侯爷也是一切平稳,方才我掐指一算,府邸南面在昨日略有异动影响了老侯爷的病情,你们仔细想想,昨日与平常究竟有什么不同?”
人群中又是一阵杂乱地交谈。
郭氏左右望了望,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人群中忽然有一婢女跪下来开口道:“昨日昨日奴婢记得是慎王妃回府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昨天小可爱们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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