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是农家人活动的时候,四位捕快绑着沈延舟走在路上,身后就跟着一排排村民,边走还边讨论沈延舟怎么被抓了。有消息灵通的,听到了捕快们在沈二武家抓人时说的话,当即就口若悬河地讲起来。
“这会不会是搞错了?舟小子可是要考取功名的人,他怎么会去走私船、还勾结海盗?我们这儿哪能认识什么海盗呀。”一个大婶疑惑道。
“切,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人不是消失了十天、回来脑袋就变好了?之前大夫还说了要想他脑袋变好,要吃好贵的药,他不去搞私船哪里有钱去买药?”另一个声音分析得有理有据。
其他人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纷纷点头。
贺西年好不容易安抚好卫芸和沈二武,追过来就听到这些村民们在背后嚼耳根,气得他只想打人。“让让让让,麻烦让让!”他推着人刚挤到四位捕快身边,就听走在最后的捕快喝到:“捕快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官爷好,我是有事情来找你们的。”贺西年立马笑道:“官爷们辛苦,大早上就要来办案了。舟哥这件事里肯定有误会,但官爷们办案是要秉公执法,有问题就要把人抓回去仔细盘查,我很理解。”他先是给四个捕快戴高帽子,把几个人心里都说得舒坦了,才又道:“官爷,我叫人叫来了村里的牛车,官爷们既可以坐着休息,又能更快赶回县城,多好。”
“你这小哥儿是心疼你舟哥吧~”为首的杨捕头打趣道。他们一行人今早一到府衙就有人递来状纸要告人走私船、勾结海盗,县太爷一听那还得了!大手一挥,就叫他们赶快去沈家村捉人归案,速去速回。
城门口的牛车又恰好才出发去各个村镇,四个人无法只得加紧着步子往沈家村赶,就怕误了时辰。虽说县城距离沈家村不远,走路不过半个时辰,但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的,还是有些累。此时,回城能坐上牛车,又何乐而不为呢?
遂四个捕快绑着沈延舟外加一个跟着的贺西年坐着牛车进了城。
牛车一路快赶,仅一刻钟不到就到达了县城府衙门口。
杨晟甚至还默许了沈延舟和贺西年两人告了一会儿别,才押着沈延舟进了府衙。
看着人走进府衙,贺西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舟哥,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救你的!”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一路疾走,直朝码头奔去。
因着贺家和其他几个海商船队的缘故,千阳县的船上客运还是很发达的,一天有六趟往来于广州府的客船。贺西年到码头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二趟客船,他买了一张豪华票才堪堪上了船。
“哟,贺哥儿,我们可真是有缘啊~”结果一上船,就听到一声轻浮的调戏传来。
贺西年连余光都没给那人,径直走向自己的船舱。
“站住!”那人见贺西年脚都不停地直接略过了他,气得大喊,“蹬蹬蹬”几步跑近:“贺西年,你胆子不小啊,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啊侯公子,刚刚是你在说话呀,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公子的小狗在乱吠呢~”贺西年双手捂上嘴,惊讶道。
“你!”侯学义哪听不出来贺西年的嘲讽,抬手就要去打他。
被贺西年一手挡住:“主事人呢!!”他朝站在不远处正踌躇不前的船员喊道:“你们这船就这么任由人欺负客人?”
那船员一听就觉不好,他虽然不知道贺西年是谁,但他周身的气质还有能买得起豪华船票都说明他非富即贵,而侯学义是侯家的大公子,两个他都惹不起!
还是岸边正在招呼客人上船的主事被另个船员喊了上来,主事一看见这个情形,脑门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他哪儿不认识这两人呢。一边虽是贺家不受宠的哥儿,一边是侯家大公子,但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啊!脸上瞬间挂上讨好的笑,好说歹说才让两人收了手。
“哼!”
贺西年率先甩开手,留下一句狠话走进了自己的船舱。
而身后是侯学义阴沉沉又不怀好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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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年知道自己被侯学义盯上了,所以他在船上时故意摔烂了船舱里一两个并不贵重的东西,直到船都快到广州府了,他人还在和主事商量赔偿事宜。
“商管事,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从船舱里看到了广州府的码头,贺西年松了口气,直接道:“你也看到了,我上船就和姓侯的闹了矛盾,他一定会在码头堵我,所以我才会想出这损人的办法把你叫了来。”
“可是贺小哥儿,我区区一个管事,哪里能帮得了你。”商宏亮摇头道:“你摔的这些东西不是值钱玩意儿,就不做赔偿了吧。”他说完,就要走。
被贺西年拉住:“商管事,我不是要你帮我,你只需要给我拿一件船员的衣服,给我做个掩护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那、好吧。”商洪亮想了许久,还是不忍心一个小哥儿落在侯学义手中,遂答应了下来。他让人去找了一件略小的船员衣服,递给贺西年:“贺小哥儿,你等会儿穿着这身衣服和船员们一起走,出了码头你就跑吧。”
“多谢商管事!”贺西年接过衣服,感谢道。
他换好衣服,混进船员里,一等客船靠岸,跟着船员们一起出了码头。他偷偷往回看了一眼,就看到侯学义和他身边的几个狗腿子还堵在船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