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傅星河贼心不死,在选秀前闹出事来,宓丁兰对她严加看管,一日三餐都要见到人。
傅星河顶着这莫须有的罪名,被困在一间屋子里,简直笑不出来。
这就是天选之子的光环么?他上青楼挨打的是她,他娶老婆禁足的是她!
宓丁兰看着她的神色,道:“看看你这样子,家里几天就呆不住,去了宫里,那就是几十年、几千几万天,你受得住吗?”
傅星河商量:“我不出大门就好了。我能在选秀闹什么事啊?”天天待在卧房也太严格了。
宓丁兰:“你连青楼都敢去,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傅星河:“……青楼大门又不上锁。”
宓丁兰:“那真是亏了宫门有侍卫把守。”
等午膳终于用完,宓丁兰回去歇着,傅星河松一口气,叫来明枫和明絮,“我打算做点生意,但我不太好出门,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
她拿出推敲了好几遍的“商业企划”,又琢磨了一遍。
古代商人地位不高,但是有钱,自在。傅寒两袖清风,还经常接济穷书生,家里靠俸禄和先皇的赏赐吃饭。
暴君是不可能给傅寒赏赐了,等一家大大小小回到江州,要立稳脚跟哪里不需要花钱。退一步说,傅星河自己要有钱,等她腰缠万贯,包一个小白脸演戏应付父母,就不用担心盲婚哑嫁了。
傅星河算盘打得响,就是手头差一点启动资金。
傅家生活相对节俭,原主好面子,每回去哥哥们屋里搬点古玩书籍去卖,去亲娘那里再讨点私房钱,才能在京城一众贵女前不输排场。
她学不了原主,只能自己想办法。
傅星河语言天赋强,专业是外语,此时发挥不上用处,不由叹气,她要是工科生就好了。
运河被废太子搞得乌烟瘴气,百废待兴,傅星河是想做这个生意的,不仅要买商船,还要在两岸开酒楼。
她最近被禁足,干脆清点了一番首饰衣服,能卖的全卖了。
这些东西不符合傅星河的审美,而且她厌烦往自己身上捯饬几斤重的衣饰,留着也是压在箱底,不如换成真金白银。
“明枫,这件事我不好出面,你是自由身,与傅家没有牵扯,交给你行么?赚了你抽成,亏了算我的。”
明枫愣住,她以前经过青楼那事,傅星河心里该防着她。
傅星河坐在太师椅上,但是脊背始终挺拔,一刻不曾往后靠,“我说过,你不是我傅家的仆人,随时可以走。我安排的事你办好了就行,至于我爹突然出现,并不在我吩咐你的事情当中,我自己担着。”
傅星河与明枫对视:“但下一次,你会提醒我么?”
明枫只觉得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清澈透亮,投过来的眼神却承载不可忽视的重量,把她从飘飘荡荡的失忆状态拽到了地上,她脱口而出:“会。”
为主子效力的感觉明枫并不陌生。
明枫不记得太多,直觉她之前做的事牵系天下,帮傅星河跑腿做生意,碍不了前主子的事。
傅星河叮嘱道:“不要轻易露面,自保为上。”
她还记得明枫似乎在躲着什么,虽然她失忆了连躲谁都忘了。
啧,惨,要是她哪天失忆忘记自己要躲着暴君,不小心凑上去岂不是死无全尸。
当皇帝的都杀人不眨眼。
傅星河眼里不由得带上深切地同情。
明枫眼眶一沉:“我定当竭尽全力。”
傅星河笑了,“谢谢。”
傅家的动作绝对在暴君的监视之中,不想招人眼球,傅星河只有借助武功高强的明枫。好在,她和明枫真的有缘。
傅星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傅家书多,她躲进书房,慢慢了解这个时代,日子倒也不难熬过。
明枫出门办事了,傅星河坐等收钱,等傅寒辞官归乡,她又是一条好汉。
直到选秀名单出来,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傅家上空。
傅星河人都傻了。
为什么会有她?傅家不是早就打过招呼,说她身体薄弱,不能伺候皇帝,在第一道关卡就把她剔除么?
面对四道齐刷刷的怀疑目光,傅星河急忙撇清道:“不是我干的。”
她不要命了?
傅星河慌了一瞬,复又冷静下来。皇帝讨厌傅家,不可能选她进宫互相膈应。
除非孟岽庭丧心病狂,非要把傅寒的女儿招进深宫囚|禁,牵慑傅寒。
傅星河立马把这个可能性否决,暴君之所以是暴君,就暴躁在他不会这么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