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扑通——
元润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不知道这样的心跳究竟是因为紧张,还是压在心底不能言说的悸动。
四面八方都是属于路修远的气味,那股子好闻的新雪梅香夹杂着浓郁的酒液芬芳,和温热的呼吸一起将他紧紧缠绕,一寸都不放过。
“撒谎。”他听见路修远轻软的咬字,好似还带着些许委屈,“你为什么撒谎?”
明明是面对着路修远的质问,元润全身上下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从耳朵烧到了脚趾。
“我没有……”元润很怕很怂,“我说的都是实话……”
而后额间一片温热。
是路修远的手,又一次抚上了他的眉心。
他的动作轻柔,和柔软的羽毛搔挠着,元润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你为什么撒谎?”他再一次问道,声音比之前更软了些。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细腻的肌肤。
路修远的眼神柔得快滴出水来。
可对上他的眼睛时,元润却像是被一桶水从头浇到了脚。
他认得这个眼神。
元润心里闷闷的,而后吐出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妖君,我是景原,腾蛇族的景原。”
路修远的太阳穴突突了两下。
他撑着手臂离开惊慌的少年,踩着满地的酒液摇摇晃晃走开了。
悟心石扰得他头脑昏沉,灵魄终究还留着一分清明。
“滚。”他不能容忍这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更不能容忍自己竟然将面前的小妖当成了那个人。
“?”
景原险些气得嘴歪眼斜,叫我进来的也是你,让我滚的也是你,你是大爷啊?让我滚我就滚?我不要面子哒?
“是。”元润爬起来就滚。
-
元润得了心病。
自从上回从梵音殿落荒而逃,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当他躺在床上时,脑海里莫名其妙就会出现路修远那张戴着面具的脸。而每当想起那张脸,就莫名开始胸闷气短,整个人都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直到那一日江游之找上门来。
“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你怎么近日没去梵音殿?”
元润心里烦,闷闷答:“妖君又不喜欢我,我就不去惹人生厌了。”
江-红娘-游之一脸惊讶:“我觉得他对你挺特别的,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感受过了。”元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辣鸡妖君又拿我当替身,“他眼里看的人不是我。”
江游之摸了摸下巴。
“所以,你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