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白换了一只手,抓住余初夏的衣领,另一只手伸进她衣兜。
余初夏剧烈挣扎,但岳白手很快,没几秒就把录音笔拿了出来。
“你……你偷我东西!你干什么!”
余初夏惊慌失措,想过来抢,岳白躲开的同时,顺手把她推开。
“刚才我隔着八米远就看见你那小动作了!每天戏不好好拍,尽搞歪门邪道,想害我,你还得再修炼几年!”
岳白扬声道:
“费导!”
费茹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余初夏。
余初夏缩在人后,脸色煞白,只会重复一句话: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岳白看了眼费茹:
“导演您说这事怎么处理?”
费茹想了想,认真说:
“初夏,你要跟岳白好好道歉,你的戏份我会酌情推后或者删减,给你足够的时间反思,调整状态。这样,岳白你觉得呢?”
余初夏呜咽着,钻进人群跑回自己的车子里,估计今天都不会出现了。
岳白点点头:
“怎么处理还是导演您说了算。但是,她刚才诬陷我的这些,我都不认!”
她把录音笔开关打开,余初夏的声音传出来:
“……她刚来剧组那天就骂了几个工作人员,后面还骂过化妆师,说过道具组……”
岳白用力按下,把录音笔关掉,视线扫过之处,大家都沉默下来。
这些事情确实都发生过,许多人道听途说,留下了“岳白特别嚣张”的印象,于是都有点躲着她。
对此,岳白也很无奈,她并不是要做什么恶毒女配,她只想正常的做自己,释放自己以前压抑的自我。
所以她还是想跟大家好好解释清楚,虽然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她也不想背黑锅。
“大家听到了,我解释一下。刚来的时候,有几个人背后议论我,说话很难听,我忍不住就怼了,我觉得我没做错,女明星就不能有脾气吗?医生也说了,不能压抑自己的脾气,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是吧!”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俏皮,工作人员们一阵哄笑。
岳白继续:
“骂化妆师又是怎么回事呢?那天我来得早,只有我一个人在,化妆师就给我随便化了下,眼线很歪,我礼貌地请他重新化一下,他就摔了眼影盘,说我这么个过气垃圾女明星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还说我长的比林秋秋差远了。我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这点我不否认,是我脾气不好,别人拿着我的钱还骂我,我忍不了。”
大家眼神渐渐变了,什么叫“拿着她的钱”?而且这种事确实该怼,这化妆师太没工作素养了。
“他出去后跟所有人说我骂他,后面我的妆造也换了一个化妆师,我没计较。道具组的事,是他们想偷剧组的值钱道具,被我发现了,我告诉了费导。”
费导点点头表示知情。
岳白又道:
“小姑娘哭我也看见了,我问过她,她说是道具组管理的人,非要让她一块偷东西,她不愿意,哭是因为被发现了很丢脸。”
人群里有一个小姑娘,探头探脑地说:
“我,我那天就是情绪激动,后来,岳姐姐还给我买了甜品……”
众人看看那小姑娘娇羞的面庞,又看看被提到名字、一脸灰暗的化妆师,心下惊讶。
大家在一个剧组相处这么多天,总有很多流言,这些事基本都有所耳闻,而总是天然站在同情弱者的立场上,大家就越加讨厌岳白。
但岳白说的这些,却是事情的另一面,更全面的真相,反而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说好的嚣张跋扈、喜怒无常耍大牌呢?
根据岳白说的话来看,她不过就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普通女人罢了,会骂人,会冷脸,但心思不坏,不像余初夏这个反面教材,表面和和气气,背后捅刀子。
“我想说,大家看事情,不要看表面,而且不够全面的流言,很多都经不起推敲的,希望大家不要盲信。”
说完这些话,岳白抬眼,看着众人,微微笑了一下。
她实在长得好看,日常又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大家都有些看呆了。
费茹见大家都不说话,一拍手道:
“好了,一起工作,总会有一些摩擦,但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做出好电影,其他事情都是陪衬,大家一起加油!”
导演发话,这一条就算揭过了,大家迅速动起来,继续去干活,原地只剩下岳白和蔡维,还有陈灿星等人。
陈灿星这时候,明白自己马大哈犯错了,拉着岳白的衣袖,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白白,对不起,以前你说我笨我还不信,现在我发现,我是真的笨!对不起。”
岳白摸摸她头:
“以后你多长点心眼吧,或者遇事先问问我。”
旁边,蔡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岳白,视线定在岳白摸头的那只手上。
他依稀记得,几年前,岳白也像这样摸过他的头,给过他无限的鼓励和动力。
他很羞愧,刚才他差点误会岳白了,以为岳白真是在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