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古堡灯火通明,城堡的主人和这次大会的举办方Forcalquier家族用一场奢华热闹的宴会来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魔药大师们。Forcalquier家族是法国最大的药材商和魔药商,和这些魔药大师保持良好的关系对他们家族的生意至关重要。 不过对安德莉兹而言,参加宴会只是为了玩乐和长见识,她端了一杯香槟在摆放着许多食物的长桌旁转来转去,一边欣赏着舞池里旋转的男男女女一边往嘴里塞马卡龙和其他美味的点心,比如兔肉和野猪肉的馅饼,还有裹上糖浆的鹅肝球。 她本来是和斯内普一起来的,但斯内普和她站了一会儿就被熟人拉走了,走前只叮嘱她不要乱走,不要喝多了酒,并且等他回来。 安德莉兹郁闷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她已经在原地呆了半个小时了,肚子都吃撑了,斯内普还是不见踪影。 “晚上好,布莱克小姐,”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了安德莉兹身边,用它尖细的声音把发呆的安德莉兹唤回现实,“斯内普先生要很久才能回来,他让波比勒带您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休息室里有床和点心,您可以睡一会儿。” 波比勒应该是这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安德莉兹眯了眯眼,它带的话绝不是斯内普的一贯作风,她微笑着拒绝了它。小精灵开始用头撞地板,大声地哭叫,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安德莉兹向走廊方向看了一眼,在它用叉子捅自己的脚之前命令它带自己去盥洗室。波比勒很明显地迟疑了一阵,才带着安德莉兹往走廊上走。 有问题!安德莉兹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备用魔杖,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和手指上套着的戒指,跟上波比勒。 波比勒把她带到女士专用的盥洗室就幻影移形离开了,安德莉兹拧开水龙头,一边洗着手一边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余光注意着镜子里的倒影。 一个狞笑着的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安德莉兹配合地惊呼一声:“你是谁?这里是女盥洗室!” “噢!小甜心布莱克,不要装纯洁天真了,”男人一步步逼近安德莉兹,他的魔杖指着安德莉兹,尖端闪烁着火花,他得意地大笑,“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调皮的过去,黑魔王的小宠物,莱斯特兰奇兄弟和你共度的美好时光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你是谁?”安德莉兹重复了一遍问题,她的眼神晦暗,脸色苍白,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猫。 “哈哈,不用这么紧张,我想要的不多,只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而已,我保证,会比没用的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让你更开心的。”他没有回答安德莉兹的问题,棕黄的眼睛贪婪地在安德莉兹身上扫过,露出满意的神情。 安德莉兹明白他的意思了,仿佛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抱着手臂冷笑:“不如回房间做梦去吧,先生。”她侧过身便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男人在她的身后大笑:“我知道追求一个聪明的小姑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使了一点小把戏,没有我的同意,你是走不出这里的。好了,游戏要开了,魂魄出窍!” 安德莉兹身子一僵,眼中掠过一丝嘲讽,然后就变得呆滞。 “把魔杖交出来。”男人命令道。 “我的魔杖在家里,没有带在身上,英国魔法部不允许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使用魔杖。”安德莉兹干巴巴地说道。 男人怀疑地看着她,皱着眉头下了第二个命令:“把衣服脱了!” 安德莉兹木木地弯下腰,开始解鞋带。 “雷电招来,急急如律令!”一个愤怒的女声响起,紫红色的电光从天而降劈在男人身上,男人保持着恶心的笑容往后倒去,安德莉兹迅速站了起来:“除你武器!” 男人手里的魔杖飞到角落里,安德莉兹立马补了一个阿瓦达,绿光没入男人的胸口,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来你没有被他控制,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静微倚靠在打开的厕所隔间门上,神情有些不悦。 “不,多谢你,”安德莉兹露出一个笑容,她用了中文,静微讶异地睁大了眼睛,“我知道你在盥洗室才敢过来的。” “小丫头,年纪轻轻,算计不少啊,”静微笑了一声,她嫌恶地瞪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尸体,“他制造的类似结界的东西很快就要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你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当然是毁尸灭迹了。”安德莉兹踢了踢男人的尸体,静微挑了挑眉,站着一边看她收拾顺便帮安德莉兹望风。 安德莉兹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她还没干过这种事,不过不代表她不知道怎么做。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翻了翻,默念了两遍咒语,记熟了,然后用魔杖指着尸体道:“Friedfire!” 火焰从魔杖落下,飘到尸体身上,马上熊熊燃烧起来,安德莉兹不急不忙地划开手腕,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她在制作一个简单的魔法阵,作用是让厉火不蔓延到其他地方。做完这些,安德莉兹的脸色更白了,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静微从兜里摸了一个创口贴递给她,安德莉兹低头一看,还是邦迪牌的。 “我以为你会烧张符纸给我喝下去或者给我一盒云南白药什么的。”安德莉兹颇有些怀念地把创口贴贴在手腕上,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了。 静微翻了个白眼,说:“典型的西方人对中国的刻板印象,好了,尸体烧得连灰都不剩了,我们赶紧走吧。” 安德莉兹点了点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嘴角勾了勾。 “华风招来,急急如律令。”静微掐了个法诀,一阵疾风吹进盥洗室,吹散了留下的零碎痕迹,现在,看现场谁也不知道这里死过一个人。 静微送安德莉兹回了房间,安德莉兹笑着向她道谢,一关上门,她就滑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好半天没有起来。 在今天之前,她以为她已经从黑暗的深渊里爬出来了,但那个混蛋的几句话就戳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过去就像隐形的枷锁囚禁着她,逼迫她,提醒她,阴影会笼罩着她,直到她的生命尽头。 所有的一切,当她被贝拉带到那间房之后,就再也无法逆转了。 “你去哪里了?”房间里一个声音响起,一个人站起来点亮了灯,是斯内普,他紧锁着眉头,显然在房间里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安德莉兹抹了把脸,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我还想问您呢,我在原地等了您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就去了趟盥洗室然后回来了。” “我托了小精灵叫你回房间,你没有收到吗?”斯内普扫了一眼安德莉兹,安德莉兹的眼神有些躲闪,他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摔了一跤手腕划了道口子。”安德莉兹把手腕上的伤口展示给他看,笑得漫不经心,只是眼睛始终没有直视斯内普。 斯内普凝视着她,脸色并不好看。“布莱克,你在撒谎,你刚刚哭了,这样的伤还不至于让你哭得像个还不会说话的婴儿。”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 安德莉兹沉默了,她抿着嘴,摆出拒绝的姿态。 斯内普气笑了,他往后靠在沙发上,冷淡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坦白,不然我不介意采取某些特殊手段,我带你出来是跟纳西莎承诺过的,我得对你负责任。” “我以为你把我丢下和其他女士约会去了,”安德莉兹破罐子破摔地说,甚至她自己都有些相信这个理由了,“这种贵族宴会不是很多人来一场艳遇的绝佳地方吗?我知道那个把你约出去的人,她是Forcalquier家族的女继承人,一位年轻的魔药大师和霍格沃茨教授,多好的联姻对象啊!” 斯内普拧着眉头,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这完全是你的臆测,但即使是我和Forcalquier小姐联姻,这也不应该成为你哭泣的理由。” “你还不明白吗?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那个和你缔结婚姻契约的是我!”安德莉兹喊道,她喘着气,感觉眼睛里的泪水又要落下来了。 斯内普在那一个瞬间变成了一座冰冻的雕像,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他感到有些意料之中,他知道布莱克出乎寻常的信任他。 在他神游的短暂时间里,安德莉兹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有些笨拙地把嘴唇贴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觉让斯内普立马推开她站了起来。 “这种恶作剧并不好笑,布莱克,我是你的教授,如果是在霍格沃茨,我会立马把赫奇帕奇的分数扣光,因为你戏弄教授。”斯内普恶狠狠地警告着她。 但今天他的黑脸对安德莉兹不起作用,少女眼神狂热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冷眼退缩。“这不是恶作剧,斯内普先生,”安德莉兹的嘴唇颤了颤,好像说出这些用尽了她身体里的所有勇气,“我真真切切地仰慕着您,希望与您共度一生,就算是你扣光赫奇帕奇的分数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 “那又如何,”斯内普冷笑,“布莱克小姐莫非觉得我应该对您的爱感恩戴德?你的话真叫我恶心。”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并不要求您一定要反馈我什么,我只是诚实地告诉您我的真实想法。”安德莉兹感觉自己的胃跟着斯内普的话痉挛了一下,她垂下眼,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安德莉兹惊愕地抬起头,斯内普满怀恶意地把她压在他与沙发间的狭小空间中,安德莉兹甚至能感觉到他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证明你喜欢我,布莱克小姐,你有过这样的经验吧?去取悦成年男人。” 安德莉兹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了,她的眼皮跳了跳,身体神经质地哆嗦了一下,脑袋也跟着痛起来,好像有一把小锤敲打着她。 斯内普嗤笑一声,从她的身上起来。“看看,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布莱克,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 “我知道了,教授。”安德莉兹低声回答,她笑了笑,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