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沈将军为我费心了。”燕语迟站了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沈将军舟车劳顿,先喝一杯水吧。”
从自己进来到现在,燕语迟都未曾看自己一眼,沈相言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后,将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
借着这个功夫,沈相言开始打量着眼前的燕语迟。
她双眉紧蹙,明明未施粉黛,皮肤却白得渗人,仔细一看,嘴唇上的肌肤有些湿润,相比之前出过汗。
这是典型的燥热症。
沈相言常年征战,去过极寒之地,也去过寸草不生的荒漠。西凉地处热带雨林,气候燥热,而这个地方又与西凉相隔不太远,燕语迟常年待在气候宜人的京城,早已成为了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这温室里的花朵一出了温室,能得燥热症的几率便比寻常人大得多。
更何况她之前流过产后,身子也就不比之前硬朗了。
“你这是燥热症。”沈相言道,他解释道,“以前军中也有几个抵抗力不太好的弟兄,得了这个病,后来为了预防燥热症,阿秋还专门教给我治疗方法。”
“燥热症?”燕语迟从未听闻过这个怪病,只觉得他像是在胡说,“我不过是有些心烦意乱罢了。”
“正是这心烦意乱!”沈相言拍了一下手,继续说,“这燥热症让人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久而久之浑身会出现虚汗无力的症状。”
听他解释这燥热症的时候,沈相言专注的神情,让燕语迟忍不住想笑,于是便开口打趣道,“想不到沈将军不仅学了治病打仗的法子,还把江湖那些神棍那一套也学了过来。”
见她不肯相信自己,沈相言心里也是止不住的着急,他反复地搓着手,却见燕语迟走过来,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被她这么一握,沈相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你……你不生我气了?”许久,沈相言才壮着胆子来了一句。
燕语迟瞪大眼睛,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道,“那沈将军不妨说说,我在生你的什么气呀?”
“自然是生我……”沈相言飞快的转动脑子,组织语言道,“拈花惹草的气。”
这沈相言素来给人一种朴实的感觉,想不到这拈花惹草的词语也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燕语迟一时间只觉得特别好笑。
“沈将军人傻钱多,先是那苏家小姐,这又来了个傅珍儿,虽然没有对你表明心思,但我以你的发妻的眼光来看,这傅家小姐这是把如意算盘算到了你的头上来了。”
沈相言闻言,似乎也觉得并无道理。
“你吃醋了?”沈相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燕语迟甩开了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道,“我与沈将军清清白白,何来吃醋一说?更何况我燕语迟行得端坐得直,我对你吃哪门子的醋?”
沈相言自然知道她心里有些隔阂,便道,“我查过,叶怜儿并没有胞妹,所有傅家小姐一事应该是一个巧合。”
燕语迟闻言,语气淡淡地道,“沈将军不必同我解释什么。”
“自然是要对你说的。”沈相言伸手抱住了他,“你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我有多么煎熬。”
“煎熬?”燕语迟有些意外,还以为沈相言仍然对叶怜儿的死念念不忘,“难不成我给你什么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