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清迅速调整了过来，和一旁的常老对视了一眼，又和蓝万初，祁正天，玄零等人迅速交流，但依旧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不只是他们。

一脸沉思的王霸，扑向陆九州的蓝晴，无言相拥的姜离和红袖，相视而笑的商君和花魁，摸不着头脑的莫道和林平，哈哈大笑的司徒宇，活动筋骨的夏惊仙，甚至更早死去的齐缘，宗擎，古行舟……

还有那些宗门的前辈，牧百舟，白泽，天木，商道谦，向崇山，季沧行，花洛，智空……

就连凌璃，此时都呆立在九层高塔的祭台上，绝美的面孔，带着无尽的疑惑和意外。

她是死的最晚的人，现在也根本搞不清什么情况了！

如果眼前一切是真，什么术，什么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惊为天人！

但徐越，做到了。

“呼……呼……呼……”

此时，三十三重山之上，徐越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剧烈喘着气，砰的一声，撞倒座椅，脱力摔倒在地上。

“师叔祖！”

门外的郁纹和沙沉峰闻风而动，闯进门来，看着白了一半的头发，跌落在地的徐越，急忙将他扶起。

“徐越，怎么了！”

郁纹大急，还没有意识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徐越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进入系统之中，飞速翻看着播报。

“叮！【外道·轮回天生之术】已生效，宿主耗尽修为，成功复活已死之人。”

“【牧初璇】已复活。”

“【陆九州】已复活。”

“【天瑶圣女】已复活。”

“【神算子】已复活。”

“【荒天】已复活。”

“【孙香】已复活。”

“【秦蕴】已复活。”

“【夏厚惇】已复活。”

……

看着一个个朝思暮想的熟悉姓名，徐越喜极而泣，忍不住的呜咽。

终于啊。

经历了这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总算是完成了一桩夙愿！

“咦？”

但紧接着，他又发出一声惊疑，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又怎么了，师叔祖？”

看着又哭又笑的徐越，沙沉峰一下子没了底。

“不对，不对！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徐越根本不理会一旁焦急的沙沉峰和郁纹，像一个丢了东西的盲人，不断重复着低语。

“什么没有？”见他那无措的模样，郁纹心里一痛，轻轻问道。

徐越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翻着系统的播报，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名，却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名字。

蓝如烟。

所有人都复活了，但唯独没有蓝如烟！

“怎么会这样！”

徐越彻底慌了，嘶声大吼，同时进入系统之中，质问着对方。

“为什么唯独烟儿没有复活！”

“叮！检测到人物【蓝如烟】为魂殇之人，灵体有缺，神魂有憾，而【外道·轮回天生之术】需要完整的灵魂方能复活，故【蓝如烟】不符合要求，复活失败。”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结束，系统进入待机状态。”

“不！该死的东西！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你给我去死！”

“不！”

“不该如此的，怎会如此……”

“呜呜……”

“你给我开机啊……再给我发布任务！我要新的道具……我一定能复活烟儿的……”

“我求求你……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复活她……什么都行……”

“烟儿……”

最后，不论徐越如何在系统空间里拍打，不管他怎样的哀求，那冰冷无情的机械声，再也没能响起。

他失去了修为，失去系统，似乎再也没有机会复活蓝如烟了。

咔。

与此同时，一道清脆无比，却又瘆人万分的撕裂声，从徐越身体深处传来，他的头发也彻底变成了白色，瞳孔就此失去了光芒，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垮掉，一蹶不振。

今日起。

他，亦是魂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