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一咧嘴,八卦道:“哦,那人来了?谁啊?是那个寒公子吗?”
孟青宁心虚道:“你别瞎说……就是一朋友……”
知道她在敷衍,小方撇嘴,“您快起来吧,等会大东家一来,魏公子肯定随后就到。”
此刻酒醒,孟青宁想起了昨晚她对寒山说的话,她都说了什么……怎么会说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呢?即便是看不惯,也不该直接捅出来,头更疼了,孟青宁拍拍脸,迷迷瞪瞪回道:“知道了,我这就走人,不当电灯泡。”
小方瞧着她的背影,嘟囔道:“电灯泡?又是什么新菜品吗?”
再过些日子便立夏了,天渐渐热了起来,孟青宁走了一路就晒了一路,到孟府她脸都给晒红了。
管家陈伯笑眯眯的给她开门,见她都被晒蔫了,关切道:“小姐何必走着回来,脸都晒红了,差人报个信,我让老王接你去。”
孟青宁笑着拒绝道:“我年轻不怕晒,下回撑伞就好了。”
陈伯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今天家里有喜事,你快进去吧。”
喜事?什么喜事?孟青宁一脸狐疑,到秋氏院子里,发现她正差人打扫,边边角角都不放过,又让人把花瓶里枯了的梅枝扔了,换上园子里刚开放的杏花。
“阿娘,陈伯说咱们家有喜事,什么喜事啊?”
秋氏笑道:“你兄长昨夜找我了,说最近要带姑娘来,让我们相看。”
孟青宁错愕道:“什么?大哥要带姑娘来?是谁家姑娘?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鸣儿没说姓甚名谁,既然他想带回家给我们看,一定是他认定的人。”
完了,孟青宁心头一凉,钟情还眼巴巴想要嫁给兄长。兄长也真是的,谈恋爱也不明说,你要早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劝劝钟情,让她想开点。
“今天就过来吗?”
秋氏道:“他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总归是鸣儿的大喜事,早一点准备,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刻出丑。”
到午饭时候,只有她们母女俩一块儿吃饭,因为大齐官员作息是没有回家吃午饭一说的,一般都是在衙门用饭,吃过饭休息一个时辰,到点就干活。
饭后,孟青宁叫上老王女儿春秀,上街买些布料,快立夏了,肯麦楼的员工也要换上夏季工作服,再不做夏装,就迟了。
主仆两人上了街,街市与从前无二,还是一番热闹景象,做小买卖的摊贩,沿街叫卖,引得不少行人流连。孟家有固定采买的布店,位置并不在坊市中,而是闹中取静,在一处巷子里开店。店主人自己开的作坊,自己染布,虽然产量不高,但质量优异。
“行行好!姑娘,给口饭吃吧!”主仆二人刚转进巷子,便被一个老乞丐拦住了去路。
春秀把孟青宁挡在身后,怒道:“你不长眼啊,差点撞到我家小姐!”
老乞丐忙作揖道:“小姐行行好吧!老乞丐三天没吃东西了,我饿啊!”
春秀正要骂,孟青宁拉住她道:“罢了,给他些银子,咱们还有正事。”
春秀扔给他一粒碎银,拉着孟青宁快步走去,谁知还没走到巷尾,又碰上了一对母子乞丐。
一问才知,都是老家遭了灾,来京城讨生活的,孩子一直跟在这位妈妈身边,虽然浑身脏污,衣服却是完整的,脚上还套着一双破布鞋。
孟青宁很同情他们,便给她两吊钱外加二十两银子,道:“这两吊钱你置办些吃的用的,银子收起来,别被人看见,回家去买几亩薄田,耕种起来。”
那位母亲当场就跪下了,感激道:“多谢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子永世不忘!”
孟青宁扶她起来,道:“你快回去吧,小心被旁人盯上。”
那母子俩一步三回头,春秀撅着嘴,道:“小姐,您怎么说给就给?二十两,够他们花好几年呢。”
孟青宁叹道:“连京城都有这么多乞丐,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能帮就帮吧,权当给自己积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