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1 / 1)潜规则造星手册首页

安若放弃和他理论,开始下逐客令:“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顾祉磨磨蹭蹭不愿起身,“还不到11点……”  安若蹙眉打断他:“不是说看我吃完夜宵就走么?”  “可是安若姐你一个人加班不安全,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放心,公司有保安有监控,安全得很。”  顾祉更不放心了:“可是如果保安起了歹心呢?我还是留下来吧!”  “……”安若看出这孩子有点赖着不走的意思了,直接拉着他走到门口,“好了好了,别杞人忧天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在这会打扰到我。”  “我……”顾祉还想再挣扎一下,手机适时响起,是周亮打来的。  电话那侧周亮的声音有些急促:“不好了,阿祉,那群狗仔已经发现不对劲了,都在往回赶,你先不要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  顾祉挂上电话,内心悄然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为难,“安若姐,亮子说那群狗仔发现中计了,我今晚恐怕回不去了。”  安若似笑非笑,“所以呢?”  顾祉咬了咬唇,继续装为难,“所以我只能留在这了。”见她不为所动,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安安静静,不会打扰你的!”  安若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让他留下了。    顾祉说不打扰她,就真的一声都没出,安若工作时一向心无旁骛,很快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也正是由于她的专注,顾祉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顾祉没有过春心萌动的早恋时期,当同学们纷纷情窦初开时,他一心只渴望家庭的温暖,奈何求而不得,便心灰意冷地背井离乡,孤身来到帝都闯荡。他只有高中学历,又无一技之长,只能到酒吧打工聊以为生,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外形出众的他从来不乏异性青睐,但他都拒之千里。周亮说他迟钝寡情,他也深以为然,可遇到安若之后,悟性不高的他却对“喜欢”二字无师自通了,原来他不是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他只是在等待那个独一无二的她。  此时夜阑人静,一灯如豆,他喜欢的女子就在他目光所及之处,这大概就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偶尔她不经意地看向这边,他便立即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等她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他又目不转睛地望向她……  不知过了多久,顾祉终于等到安若露出疲态,趴在桌边睡着了。  他走到她身边,试探地唤了几声,确定她睡熟之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顾祉一直知道安若很瘦,却没想到抱起来轻飘飘得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不由心惊,暗暗决定再也不能放任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做废寝忘食的工作狂。  他无声地推开休息室的门,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顺势停住了脚步。  这是顾祉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到安若的睡颜,入行以来,他见到的女明星各个面容姣好,却几乎美得千篇一律,无一不是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正是当下最流行的混血风,安若虽没有那么深邃的五官,但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精致古典,宛若画成,气质独一无二。李晏曾说她与杜薇薇不相上下,但他觉得杜薇薇根本没有资格和她相提并论,无论是外貌、思想,还是灵魂。  顾祉痴迷地凝视了她许久,终于发现她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想着带妆入睡对皮肤损害极大,便起身寻找卸妆工具,一抬眼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化妆、清洁、护肤一应俱全,显然安若常在这个休息室过夜。  作为一个直男,顾祉原本对这些一窍不通,但这半年来造型团队给他灌输了很多护肤保养的知识,基础护理已不在话下。他很快就找出了化妆棉、卸妆油、洁面乳,又打来一盆温水,耐心而又细致地替安若卸妆。  床有些矮,而顾祉高大腿长,只能蹲下/身子,半跪在地,犹如求婚的姿势,做着一件令他心跳加速的事。安若似乎真的累极了,睡得很沉,他的手触上她的脸时,一点反应都没有,饶是如此,他的每一个动作仍轻柔至极,神情温柔而又专注。要是让纸鹤们看到自家男神此时的样子,估计会嫉妒得哭晕过去。  卸完妆后,安若素面朝天的样子完全展现在顾祉眼前,真正的肤若凝脂,只不过脸色略显苍白,眼周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他又想到她近日的辛苦,不由愈发心疼,情不自禁地在她眼睛上轻柔印上一吻。他想,他一定要更快地强大起来,不再让她如此操劳。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顾祉急忙摁掉,安若只是蹙了蹙眉,并未醒转,他松了口气,走出休息室回拨过去。  “有事?”  感受到顾祉语气中的淡淡不悦,电话那头的周亮试探地问:“我没坏了你的好事吧?”  顾祉不答反问:“你说呢?”  周亮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靠,你就吓唬我吧,要真到了那一步,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哪还有空搭理我啊!”  顾祉:“……”  “我特意为你创造机会你都没搞定,”周亮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顾祉不想听他絮叨,“有事说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今晚还回不回来了,那些记者好像走了。”  顾祉抬腕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果断地答:“不回。”  周亮亦很果断:“那行,你好好享受和安女王的独处时光吧!我也要去睡觉了,折腾了大半夜,困死我了。”  收线后,顾祉重新回到休息室,安若似乎正在做梦,踢了被子,雪白的天鹅颈露在外头,嘴里不停呓语着什么。  难得见到她如此孩子气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疾步走过去,替她掖好被角,俯身的瞬间,恰好听清了她梦中的喃喃自语,笑容霎时僵在嘴角。  她一遍遍喊的都是同一句话,她说:“阿景,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安若从梦中醒来,感觉到脸上有些紧绷,她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一看,发现是两道已经干涸的泪痕。  她还记得,昨晚似乎梦到了时景,还很没出息地出言挽留他,简直无可救药。  她掬了捧冷水敷在脸上,意识瞬间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卸了妆!她努力回想了一遍,虽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依旧认为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安若拍拍脸颊,洗漱干净,略施粉黛,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一身清爽地走出休息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闭目靠在沙发上的一道俊挺身影,惊诧地唤了一声:“小顾?”  是了,她想起来了,昨晚小顾来给她送夜宵,之后就没有离开。  “安若姐,”顾祉听到声音,睁眼微微一笑,“你醒了?”  安若望见他眼中的血丝,“你不会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吧?”  不,确切来说,他是一夜未眠,不知道是因为沙发不舒服还是听到了她梦中的呼喊,总之他毫无睡意,直到天亮。  顾祉没有回答,安若也知道他的疲惫,遂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将他推到休息室,“你先在这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买早餐。”  顾祉反握住她的手:“安若姐,我不困。”  安若神情严肃,语气却很温柔:“听话。”  顾祉愣愣地看着她的脸,没有再推辞。  看他躺下后,安若带上门退了出去。顾祉感受着被中的余温,嗅着枕边萦绕着的她的发香,想象着她就躺在身边,意识渐渐抽离……  此时刚过七点,天还未透亮,安若刷卡走出了RSE大楼,到她常去的那家店点餐,顺便打电话叫团队众人回来上班。  她昨晚已经把地/雷/丢给了几家相熟的媒体,特别要求他们深夜发文,只要今天一早大家一刷新闻,就能引/爆。  果不其然,等候的片刻,店内已/炸/开了锅。  “你们看新闻了吗?”  “天呐,李晏‘艳/照/门’的事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没打码的床/照都/爆/出来了!”  “不会是PS的吧?”  “无风不起浪。”  “他经纪人长这么丑,李晏虽然比不上我家小顾,可好歹也是个大帅哥啊,怎么能看上她!”  “潜/规/则呗,又不是真爱,娱乐圈的人为了上位什么事做不出来。我有个朋友在RSE当实习生,说她看到过好几次李晏和他经纪人举止亲密。”  ……  听到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安若唇边浮起一个极淡的笑,取过早餐,拨通了一个电话。  “Amy,采访薛艺彤的记者联系好了么?”  “联系好了。”  “嗯,她知道该怎么做。”  墙倒众人推,不是安若要赶尽杀绝,是陈丹不该自不量力地挑战她的忍耐极限。    安若回到RSE,住得近的Amy等人已经在岗位上工作了,打过招呼后,她直接去休息室看顾祉。  “小顾,先起来吃点东西。”  安若唤了一声,顾祉哼了哼,没有动。  安若以为他在赖床,有些好笑地走过去拍了拍他,“小懒虫,吃饱了再睡吧。”  手无意触碰到他的皮肤,烫的吓人,安若急忙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愈发滚烫,不由慌了:“你发烧了!”  感受到额上的冰凉触感,顾祉终于迷蒙地睁眼,哑声道:“安若姐,你回来了。”  听他声音也变了,安若秀眉紧蹙,“肯定是昨晚睡沙发着凉了,我先去找体温计给你量体温。”  安若走出办公室,问Amy:“体温计放在哪?”  Amy从储物柜拿出红外体温枪递给她,疑惑地问:“安若姐,你发烧了吗?”  “不是我,是小顾。”  “什么,小顾来了?”其他人都惊讶地抬头。  安若并未多言,“嗯”了一声就进了办公室。  众人迅速凑做一堆,开始交头接耳,“小顾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有谁看到了吗?”  “没啊,我七点半就到了,只看到安女王一人进来啊!”  “我刚注意到安女王没换衣服,应该是在公司待了一夜。”  “那这么说,小顾昨晚就来了?”  “噢……”  众人恍然大悟地拉长语调,笑得意味深长。  安若替顾祉量了体温,“38度4,还好。”  她扶他起来吃了退烧药,喝了一大杯热水,将空调温度调高,又帮他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柔声道:“先蒙头睡一觉,如果温度还降不下去,我们再去医院。”  顾祉哑着嗓子愧疚道:“安若姐,又给你添麻烦了。”  “傻瓜,”安若安慰地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要是觉得麻烦就乖乖听话,快点好起来。”  她拉上了遮光窗帘,又关了灯,休息室陷入黑暗。  退烧药渐渐开始发挥效用,顾祉的意识再次归于虚无,朦胧间总感觉到有一双凉凉的手轻抚上他的额头,又有柔软的毛巾替他拭去颈间的虚汗。他努力将眼睁开一条缝,果然看到暖黄的灯光下,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坐在床头,温柔地用毛巾替他擦脸。  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照顾了,自父母离婚后,每当他生病,继母都是放任他自生自灭,还好他体质顽强,每次都能熬过来;北漂后,合租的周亮虽然和他关系很铁,也帮了他不少忙,但毕竟是个大老爷们,做事压根谈不上细致。  只有安若,不但对他有知遇之恩,还给了他渴望已久的温暖……不知怎么的,鼻间涌起一股酸意,眼眶就有些湿润了。  安若指尖触到他眼角的晶莹,只以为他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不由轻叹着替他拭去:“傻孩子,怎么做梦也会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