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答开始之前,昭月默默开启了全身上下所有能留音留像、传信求救的法宝。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受谁之托...”
还没说完,一阵尖刺“咻咻咻”的飞来打断了昭月。
一个连贯的下腰侧翻躲过。
“呲呲呲......”像鬃毛,但比鬃毛更长更硬的尖刺全部射在青雀族人身上。
很好,很准,无一幸免。
就连躺地上的那位也一样。
他们甚至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
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人随声至,风与沙,云与日全部陷入一种静止状态。
昭月右手运力于掌,警惕地盯着凭空的男子,一身白衣,几缕书墨香气,好不儒雅风流。
“他们还破不了我的禁制”一开始把她从那个屋子里引出来的就不是这些青雀族人。
只是她没想到,“我以为隅鬼才是你们的目标。”
“不料我跟他都是猎物。”
并封微微颔首,以示歉意,“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目的。”
什么猎物不猎物的,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毕竟,对并封来说,昭月还不够资格做他的猎物。
“哦,那敢问阁下是?”昭月背在身后的左手凝出一把灵剑。
并封走进一步,礼貌一笑,“在下并封,修为比雁不过还要高一些。”
“......”灵剑和灵力瞬间消退回去。
并封见状又满意地退了回去,一副温文重礼的贵公子模样,“姑娘不必紧张,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这副灵体究竟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
这就是来自实力顶端的鄙视吗?
昭月真的好感动,都想杀她了,还劝她不要紧张。
真是――
好生善良的妖怪。
“那现在看过之后觉得如何?”
昭月这么一说,并封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突然有些许低落。
谈不上失望,但就是没那么满意。
“不如何,不过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将就着用吧。”
“但锐气重了点儿,还是要先养养。”
昭月的心情那叫一个大起大落,时而恼羞成怒,怒不敢言。
时而暗自庆幸,幸亏没有努力到极致。
“前辈真是我见过最真诚的妖怪。”
“你我立场对立,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你也是我见过最有自知之明的仙族。”
“客气客气~”
“那么,姑娘现在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我废了你带走?”
“谢谢,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我自己走。”
“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我朋友。”
并封微顿......平静地看着昭月,语气淡然又强硬,“在下不认为,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或者说,我并不需要你的配合。”
昭月赶紧行个拜礼,像是在求他一样,“你需要的。”
然后翻手向上,双手呈上一物。
以最卑微的姿态,做最不要命的事。
“......”看着昭月手心里的狼毛,并封沉默了。
温和平静的眼神里也不禁有了阴郁之色。
带着肃杀之气抬袖一挥,流光自昭月的整个躯体穿过,废了她所有的宝物,却不损她灵体分毫。
“那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样。”
昭月的心在滴血。
却还要笑着作礼,“那是自然。”
......
被带到俨然是一座坟山的顾家大院,隅鬼全身上下已布满了红点黑线,曲折交错,宛如盛开的梅花。
可惜这花是臭的,还会要命。
“咔”隅鬼轻轻一动,手掌不小心按断沙土里的半截肋骨。
啊,这......他不是有意的。
赶紧调整一下姿势,一缩一缩地挪到一块久经风霜的石头旁边,坐在它面前的小石头上。
“啪嗒”一声轻响,他坐空了。
准确的说,是把小石头坐成了碎片。
赶紧扒扒小石头片上的泥巴看看......什么小石头!
这他娘是个头盖骨!
放眼望去,整个荒宅里,四处可见半露的骸骨和朽烂的衣裳......
隅鬼放弃了,干脆半死不活的就地躺下。
“阴差大人,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何?”顾二郎冷冽的开口,目光里是一片荒凉。
隅鬼,“......”
这不是该我问你的问题吗?
看着破败的顾府,顾二郎似乎并不在意隅鬼的‘冒犯’。
“当年顾府上下被一夜之间屠尽,四十六口人就这么倒在血泊之中,冰凉,发臭,无人掩埋,无人理会。”
“慢慢臭到不臭,只剩白骨,和杂草灌木长在一起,变成乱石的一部分。”
“而我......呵”顾二郎自嘲地笑了笑。
整个人的气质越发阴沉,“懦弱又无能的逃了,被师父带着远离家乡,远离大哥,整整一年,才敢回来。”
“呃......”‘心动的感觉’让隅鬼呼吸一滞。
顾二郎见状,淡漠掐诀施法。
“那河妖的修为并不高,就连我一个新手都打不过,可他是除了我之外,那场屠杀唯一的见证者,他说他可以帮我报仇。”
地面有无数光圈浮出,拔出丝丝缕缕的怨气,尽数汇入隅鬼的身体里。
“于是我假扮成世外高人,将从河妖那里拿的锁链送给了那伙强盗。”
“并教了他们一些法子。”
隅鬼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