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咬紧牙关，碎发湿漉漉的滑下额头，灰尘，血水，汗珠混在一起密不可分，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眉心拧紧。

再这样耗下去，她毫无胜算。

血和汗水无声无息落在地上，开成了妖冶的花，也就在这一瞬间，宋知手上的石子准确无误掷向了冲过来的三人，尖锐的石子划破了颈脖，瞬间毙命。如此一来，后背空了出来，只是短暂的缝隙，对方找准时机，刀刃陷进了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这个位置，几乎靠近心脏。

宋知眼眶猩红，巨大的痛苦使她失控，她抓住刀刃，紧紧箍住了对方的脖子，拳头重重的落在他的脑袋上，她周围都被死士团团围住，宋知把尸体还回去，拔出身上的长刀刺向对方，她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吃力，速度慢了下来。

死士乘胜追击，很快把宋知打趴下了，子弹打穿了她的脚脖，手心，钻心蚀骨的疼充斥着她的神经，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很不甘心，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使不上劲。

尘土染了手心的血，她挣扎了很久，对方似乎故意戏耍她，没有直接动手，饶有兴致的盯着苟延残喘的宋知。对于一个没有底线的武者而言，这世间没有比手下败将跪在自己面前爬更为有趣。

她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

宋知咬破了嘴唇，冰冷的瞳孔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她的表情在变，气质也是，像是波涛汹涌的暗潮，在无形中给人强烈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就像是沉溺在虚无缥缈的深海，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毫无希望。

就在他们捕捉到这一丝不明压迫感时已经太晚了，几乎没有人看到宋知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夜色越来越浓，双燕市的天总是暗的猝不及防，天空黑云密布，旁边的枯枝败叶疯狂的颤抖，四周弥漫着浓重血腥味。

在这血腥味的尽头，是一个一身黑色紧身衣，满身是血，挺直身板走的十分坚定的女人。

“顾醒，等着我。”

此时，被转移到市中心实验室的顾醒突然对外界有了短暂的意识，他身体没有任何波动，心脏也没有任何律动，顾醒的身体状况堪比奇迹，名义上不能归为植物人的一类，他的意志很坚定，大脑没有停止运转。

“博士，博士！他流眼泪了！”有一个研究员在实时记录顾醒身体状况时无意间发现的，起初他还以为是输液管漏底了，然而并没有。

顾盏在外面打电话，听到研究员叫喊，他立马扔下电话跑进去，“你刚才说什么情况？”

“眼泪。”

顾盏摘下手套，手指触碰到一片冰凉，他当即皱紧眉心；“阿醒，停止使用一切能力，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听到了吗！”

宋知上了一辆游艇，调整好方向，压在座位上挺尸，血流了一地也不管伤口。

上岸之前，她把通讯器扔在了土里，没有被搜去，接上了主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