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妇人看起来年轻一些,打扮的很时尚,戴了一对小小的金坠子,对着地上吐了一口瓜子壳,眼里亮晶晶的,“是啊,我昨天听张寡妇对别人说,他们是一对姐弟,房租是那个女的给的,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小白脸儿,谁知道他们俩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绿袄子妇人满脸震惊,“真的呀?那个女的漂亮不?我想给我们一个家大壮找一媳妇。”
那个一直没开口的妇人冷笑,停了手上的针线活说,“没听见她说一来就交了半年房租,人家就算关系再脏也是个富婆,哪能看得上你们家那个傻子。”
绿袄子妇人一听当即就炸了“我们大壮就算再傻也轮不到你一个人外人来说,你这么厉害还不是管不住自己老公。”
妇人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绿袄子妇人气势减半,心里有些发秫,但还是死要面子死瞪着她,身边的人拉了她一下,赶紧打圆场,“兰花,你跟她计较什么呀,她要是发起疯来要砍人的。”
二十年前,她砍死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判刑十五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丈夫孩子都没了。
宋知路过本来想逗逗猫,顺带吃了个瓜,走了两位妇人,剩下一位继续织毛衣,她的针线活很粗糙,毛衣织了好多个窟窿,线条也歪歪扭扭。
守望镇的集市不比南洲,买的东西可以送到家,她列了一张清单,锅碗瓢盆,厨房用具,床上用品,剩下的都是顾醒的秋裤,水果,窗帘,电热毯等生活用品,一时间买不完,之好先买了一部分塞满了车厢,她坐进了副驾驶座,司机是个中年人,人矮肥胖,脑袋瓜子秃了一大块,人还是很和蔼的,听说她是刚来这定居的,推荐了几个好地方游玩,如果司机师傅没有接那个电话他们或许可以友好的继续进一步交易。
电话的内容与村口那三个女人磕唠的一致,都说霁花小楼是鬼屋,可她住了一晚上也没见到半个鬼啊。
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宋知把东西一件一件搬下来,司机师傅大概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只收了她二十块,原先定好是二十二,少一块也不行,对此宋知表示很奈斯。
“顾醒,你好点了吗?我去集市买了草莓还很新鲜……”人呢?
“顾醒!”宋知放下果盘,探了一下被窝的温度,还是温的,刚走没多久,衣服也没穿。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阁楼,然而并没有,跳下楼的时候,逮着了上楼准备回屋里装傻充愣蒙混过关的顾醒。
……
呵呵,好巧。
“出去也不知道穿衣服,冻出病来去医院还得花钱。”宋知一副刻薄吝啬的态度,拿过衣服盖过肩膀,他高出一个头,她看见他的耳朵冻的通红,顿时心软了,语气很轻“你是不是,看到鬼了?”
像是突然接触到不好的信息,顾醒低垂着面庞,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很少这样。
几乎不这样。
果然。
真的。
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