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他是认得的,当初帝师为了几朵幽昙花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千夜城邪尊尊号中带个“昙”字,许多人便笃定尊上对昙花情有独钟,于是就有人寻些稀奇名贵的昙花去讨好。
幽昙花生于万丈深渊,难寻,要移植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被人拿来当灯放……
那千夜城定然养了不少幽昙花吧,叶兄顺来两朵哄美人也没人发现!
邪昙被玄惊尘缠着在湖边坐了许久,回去时都快寅时了。
一推门便是一张纸钱迎面飘来,邪昙手里镇魔诀都掐好了,放眼望去对上几双呆愣愣的眼。
“……你们在做什么?”
院子里摆着两个铜盆,盆里的纸钱烧的正旺,明墨妙棋共用一个,另一个被鸠占着。
“公子,今日是中元节。”
邪昙点点头,让他们烧着,自己好奇地凑到鸠那去,“你在给谁烧?”
她顺手也丢了把纸钱进去,一般人肉身亡故后,魂魄会被吸入寂灭海,有朝一日遇到造化机缘也是有可能修补好破碎的魂魄重入轮回。
这亲人烧的纸钱它们确实有可能会收到,不过得有人用灵力引渡。
邪昙指间微动,冥冥中出现股引渡之力,引着纸钱灰渐渐升入云霄。
“姬璇的。”
“嗯?”
鸠古怪地看她一眼,果然邪昙是没有心的,也是,换作是谁怕是都不配她去烧纸钱。
他刚过来听邪昙说有的魂魄会醒不过来时,就笃定姬璇就是那种魂魄,共事一场,他们又是一同遇险,烧点纸钱的时间他还是有的。
“姬璇的?”
邪昙默了默,又抓了把纸钱烧了,只是这次不是帮鸠烧了,这把是烧给玄君寒的。
她可真不是故意在咒那狗东西,只是小夫妻就该齐齐整整,璇儿有的他也要有。
待鸠烧完了邪昙才道,“她没死,我遇到过她。”
“……那怎么不早说。”
邪昙看着那满满一盆纸灰,“不能浪费。”
“……”
邪昙踱步到主卧室,鸠跟在她身后,“我有事要跟你说。”
邪昙揉着腰间长的跟个小荷包似的储物袋,都不带犹豫地道,“明日再说。”
“……”
鸠从没见过她这样,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说问问是不是要紧事了。
软榻上的溯雪抬了抬眼,溜圆的眼睛盯着邪昙腰间的储物袋。
以前怎么没见主上这么喜欢揉储物袋,她要盘也该是盘腰间的玉佩呀……
见着溯雪,邪昙揉储物袋的手都顿了顿。
它额头上的一撮黑毛变成了一坨,形状还奇奇怪怪。
她走近捻了捻,嗅到一股澄心墨的味道。
邪昙对它染发的行径不置可否,只伸手把它提到一边的小凳子上去,自己独占了软榻。
“主上,下午那小崽子说的……”
邪昙冷哼一声,“他爱娶谁娶谁,与我们何干……不过是她的一场单相思,谁又能逼着他有所回应。”
更何况,她也陨落千年了。
“主上,天下男修没几个靠谱的。”
更何况是玄天的,殿下被那夜北冥伤透了心,他可不想看主上也……
邪昙靠在软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却是被白芒一晃。
她一侧眼便见软榻旁站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眉心一道黑叶纹让少年精致的眉眼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主上,你若是被美色迷惑,我便天天化形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