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堂慢慢在书房中独自踱步,突然停顿了一下,侧头好似想了想什么,便打开了书房的门,朝书房外的“月晚亭”走去。
在前去亭子的路途中,又吩咐了一声伺候在身后的一个小厮前去寻义子小狼前来相见。
…………
“义父。”
不一会儿功夫,小狼便悄然前来,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尚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何玉堂被小狼的声音唤回了现实。
“啊?哦!是小狼啊,来了。你近来,可有去探望过你义母?”
何玉堂缓缓开口,说话间声音轻得好似一阵微微的细风就能够吹散。
“回禀义父,小狼最近未曾前去。”
好在小狼天生耳聪目明,何玉堂这般低声细语,他也同样能听得一清二楚。
“哦!义父打算今日前去探望你义母一番,此次你便不用同我前去了。你平日间,若是无事时,也多去看看你义母罢,义父身为海州知州,无论是在知州府衙、还是在这知州府邸之中,很多时候,在有些事情上也都是身不由己,不能够随心所欲啊!为之奈何?”
何玉堂看着眼前日渐沾染烟火人气的小狼,心中又不由生出了些许感叹。
虽然这知州府邸是自己现在的家,但在这其中,何玉堂并未感受到太多的温情和舒适之感。无论身在这府中何处,总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那般冰冷,那般冷清,那般寂静。
偌大的知州府竟然是比不上有婉儿在的那处有些破落的农家小院咯。
那小院虽小,但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有自己心中所牵念之人身在其中。
每每前去听着婉儿说些关心自己的话语,再想想年轻的时候,自己这心里便觉得熨帖万分。
真好!真好啊!
不多时,我便能去同婉儿相见了。
“小狼知晓了。”
何玉堂挥了挥手,示意小狼告退,自己则慢慢从亭子里的坐着的石凳上站起身,缓缓朝自己书房的方向走去。
“少爷”
何夫人的随身丫鬟杜鹃似有若无地扭着纤细的腰肢,来到何伟成的院落之中,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唤着何伟成。
“咦?是杜鹃呀,是夫人让你前来找少爷的吗?”
时常跟随在何伟成身边的小厮何四看见杜鹃前来,忙凑了上去。
“何大哥,今天当班的是你呀,少爷在房中吗?”
杜鹃秀美的脸上对着何四绽放出花儿一样的笑容,声音甜甜地问道。
“在在在呢!少爷就在书房里呢,你何大哥我这去通报一声,杜鹃你且等上一等。”
何四看见杜鹃的笑容,这说话间都突然有些不利索了,眼睛都有些看直了。不知为何,最近何四总觉得这杜鹃姑娘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
“少爷。”
何四转身朝何伟成所在的书房走去,敲了敲门。
“何事?”
书房中传出何伟成的声音,何四细细地听着,心下感觉少爷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少爷,是夫人房中的杜鹃来了,好像是有什么事前来求见少爷您。”
何四想了想朝自己微笑的杜鹃,硬着头皮小声地说了一句。
“杜鹃?哦?你让她进来吧。”
身在自己书房里的何伟成似乎愣了一下神后才反应了过来。
奇怪,母亲房中的丫鬟杜鹃这会儿前来做什么呢?
哎……真是要仰天长叹呃。
这尝试着用神识来观察四周的人事物当真是辛苦啊。
昨日父亲就只是在房中看了整整一天的书。
这期间,袁师爷、王管家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一个人前来找父亲商谈什么要事。
就算不能够搞清楚父亲何时会去找母亲所说的那个女子,至少也让自己知晓一些父亲不曾同自己说起过的事情也好啊。
自己如今归来,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的这般奇遇说与父亲知晓了,但父亲好似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待我。
好歹如今我也算是修行之人,父亲理应将许多大事说与我知晓,并且还应该让我参与到这些大事当中才对呀。
也不知父亲为何,为何总是对小狼如此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