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翰冷声道:“是你自己不愿打理府邸,你不想打理,自有想要打理之人,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他猛然转身,冯昭以为他要离开,不想他却从墙上摘下了一幅前朝名家的西山春色图,动作快速地卷起。
陆妈妈想问,欲言又止。
碧桃、红梅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冯昭嘶哑着声音,“世子爷拿妾身的嫁妆字画作甚?”
汪翰凝了一下,浑身似被什么击中,只片刻,他强作淡定地道:“你嫁入汪家,这些东西自是我汪家之物?”
“这字画是妾身的嫁妆,换言之,只要妾身活着它就是妾身的。妾身不在了,若妾身有儿女,便是妾身留给儿女的。若妾身英年早逝,膝下无儿女,以我二叔公、几位堂叔的本事,自会陪着妾身母亲前来候府取走嫁妆……”
汪诗、汪词为何对她下狠手,心里打的不正是她嫁妆的主意。
汪诗十二岁就订亲了,可因为预备不出嫁妆,只得以莫须有的藉口延后婚期。
旁人不知道安乐候府的底细,冯昭却是明白的,早在她与汪翰说亲之时,余氏就派人细细地查了汪家。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才知道这些年汪家过得捉襟见肘,更是拆东墙补西墙。
再瞧汪翰刚才的举动,从墙上取下字画,卷起,再握在手里,分明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汪翰被冯昭几句话一说,心里一震。
这个贱妇果然奸诈,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