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为了队友情谊，也要为以后有个工具人可以用而关心一下他的身心健康。

“嗯。”离歌低头说道，隔着八百里远都能嗅到他身上那股颓丧的气息。

“别太在意这些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顾嫣然轻声安慰道。

“大姐大，我知道的，可如果我能再晚一会，就一会也会少死很多人的。”

“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是什么回事，你难过大家也难过，你说得对，或许你晚一点关门可以少死很多人，但万一实验体闯进来了，你无暇关门怎么办？那这里的人数是外面的两三倍，是不是全部得死？”

顾不语怀疑李大山小时候是不是天天挨长辈教训，明明是劝慰离歌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像是在训话。

“我”离歌知道李大山说得对，这个道理他也明白，可就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离歌，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不对，对你来说是故事，对我来说是亲眼见到的事情。”顾不语忽然说道。

不止是离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想要看他用什么方法来安慰离歌。

顾嫣然的怀柔政策，失败了。

李大山的教育政策，也失败了。

刘氏云，额沉默政策，并没卵用。

顾不语眼里露出一丝怀念，继而缓缓道：“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对于从未下过雪的南方小城市来说，冷得简直要冻死人。

临近年关，我刚放年假，无所事事之下，我去找了个以前的同学，他是学医的，正经的那种，技术很好，在他们医院里很有名声。

你也知道的，医生这行业，其实没有节假日之说的，相反，诸如过年之类的大节日，医生反而是最忙的时候。

那天很冷，原本说好晚上他下班后我们一起吃个火锅，结果在临下班时，他接待了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很特殊，特殊到直至今日我都忘不掉那天的场景，你很难想象在那么寒冷的冬天，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能只穿一件短袖来御寒。

当时他倒在医院的门口，明显是病入膏肓，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马上死亡的危险。

幸好现在的医院都很人性化，即便找不到家属，也会通过主任签字先把人救回来。

人救醒了，可他醒了以后，得知自己的生命无多，哪怕倾家荡产，也不过是多延续一段时间时，他沉默了很久。”说到这，顾不语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是没钱吗？”女孩子心思比较细腻，听到顾不语说得那么惨，一下子担心起来。

顾不语摇了摇头继续道：“不，他还算小有积蓄，当他知道他活不下来的时候，我在病房里，亲眼看着他拿起了电话拨给了他的女儿。”

“女儿啊，爸爸给你打了一笔钱，足够你生活和学业的花费了。

没有没有，爸爸没怎么，就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赚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别让爸爸回来看到你不好的样子。

放心，爸爸肯定不骗你，好了好了，就要上车了，下次有空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