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条水渠和港口水岸是互通的……”阿宴思索着,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线索。
她又顺着水流前进的方向往水渠深处望去。虽然没有在黑暗中发现任何东西,但她明白水往低处流的道理,自己应该逆着水流的方向走,才能靠近高处。
阿宴放下翠纱孱弱的身子,一鼓作气站起来,了不得地插着腰:“好,我们下一步应该朝水流上方……”
她还没说完,只看到禺山将仍未清醒的平津扛在肩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是阿宴所指向的水流上方,而是水流下方。
阿宴只得又扶起翠纱跟在禺山稳健的脚步后。
“喂……为什么?这个方向待会更容易积水啊!”阿宴在禺山背后追问着。
“不会,”禺山的语气仍然那么生硬,“这里是人工建筑,和地表岩石圈的一般水流现象没有可比性。”
阿宴不熟水性,都因为空间站里根本就没有江河湖海的概念,被包藏在空间站里部的生活用水库,已经是她目光所及的最大容水配置。
阿宴只好妥协,老实跟在后方:“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前面就是我休息多年的地方。”
休息多年……那应该会有适合你体格的便服吧。
阿宴一边料想着,突然发现原本稍稍下降的地势,忽然间起了一个相当高的坡度。
地势上升了。
水渠倒是仍然向下方流去,只是和她前方要走的道路交叉而过,再无交集。
经过了一段费力的爬坡,眼前的路越发狭窄,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还好狭道的高度够高,足以让禺山这样的大块头侧身低头,拖着平津的身躯通过。
这条拥挤的道路长得让人忘记了时间。好不容易走出逼仄的出口,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阿宴面前穿过。
阿宴愕然回头,又四处张望。
哪里有人。
是太累了么……阿宴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
翠纱以为阿宴脸色如此憔悴不堪是因为要分心照顾自己,于是察言观色地拒绝了阿宴的肩膀。
“你看起来不太精神,我稍微恢复了点,接下来可以自己走……”
阿宴勉强点点头,朝翠纱露出一个干瘪的微笑。
就在那一刹那,又一个人影在翠纱和阿宴之间如风般穿过。
那一头卷曲的粉色长发被扎成了双马尾,飘逸在阿宴的眼前。
香槟色的裙子被粗糙地修改成了半身短裙,闪烁其上的片片珠光在阿宴的眸子里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