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是成长必须经历的事,它压迫性地助长了当事人心智的成熟。反过来,只有成熟的心智才能辨识出适宜自己的人。 所以,失恋也应该是必需的,需要的需。我们要给失恋一个积极的看法。 对胡妞儿来说,不能叫失恋,因为没恋就失了,叫“失败”更精准一些,但,同样助长了胡妞儿的心智。 胡妞儿一向不修边幅,而且打心底讨厌描眉画眼的人,认为那是华而不实,甚至是虚伪的,可宫择杨却偏偏被沈蓉的外在所吸引,这迫使胡妞儿留意起女性的外在容貌来。 在于君的帮助下,弄了校图书馆的阅读卡,这天,胡妞儿又去了图书馆,坐在靠角落的固定位置。 对面的位置也有固定的主儿,是一个女的,不修边幅,短发,天天头发支棱着看书。 胡妞儿的头发,不用梳子用手拢,估计这女孩都不用手拢,头发概貌直接汇报她昨晚上的睡觉姿势。 这女孩眉心处长着一颗痦子,女孩有意无意地喜欢用无名指划拉,习惯动作。 胡妞儿来的早,还坐这个老地方,坐下后发觉对面换人了,坐着一位长发淑女,长得很可观。 胡妞儿也没当回事儿,看自己的书。 过一会儿抬头,瞄见长发淑女动作娴熟地划拉眉心处的痦子,原来是同一个人! 女孩腼腆一笑,告知:戴的假发。 胡妞儿还是吃惊不少,原来发型能颠覆一个人的容貌! 越注意什么,就越遇什么。 晚上,秀才和方文娟请胡妞儿吃火锅。邻座背身坐着一位吃客,一头栗红色的披肩烫发又有型又有光泽,很是夺人眼球。 有这么时尚发型的女人,面容一定曼妙。胡妞儿起身上厕所,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唆使,就想看看美发女的脸,想知道好看还是不好看。 于是刻意绕一圈走,可惜没看清,从厕所出来,故伎重演,还是没看清。 胡妞儿就把这个趣味性的任务交给秀才了,秀才起身上厕所,也故意绕道,这美发女实在是个吃货,一直低着头吃,秀才也没看上。 值得一提的是,吃火锅吃的眼镜片儿都蒙了雾气,方文娟就顺手把秀才的眼镜儿收到了包里。这下好了,从厕所出来,秀才找不着回座的道儿,看谁谁都面容模糊,大厅里几十桌吃客,秀才还真认不出那一桌上是方文娟她们。 尴尬时刻,秀才想到了那头栗红色的头发,那多显眼呀,找到“头发”,就约等于找到方文娟她们了! 秀才开始找,像傻子似的在火锅桌与火锅桌之前,绕来绕去,还绕到一捧玫瑰花跟前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方文娟一嗓子,秀才才寻声落回座。 回身看邻座,居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光头”,剃的那叫一个光溜铮亮呀! 秀才哭笑不得,问胡妞儿:“红头发怎么变秃瓢了?!” 胡妞儿回:“是啊,我也纳闷呢!” 方文娟:“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呗!” 正说着,只见光头起身,套上外套后,从外套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团火红的毛发,扒拉扒拉,就跟戴帽子似的,轻车熟路地套在了头上,迈着时尚的步伐扬长而去! 胡妞儿仨人瞠目结舌。 到此,胡妞儿没任何理由再和宫择杨起纠葛。可事情的发展总是动态的,摸不准什么时刻,拐点就来了! 方文娟闷闷地,来一句:“我猜沈蓉的,也是假的!” 秀才:“沈蓉头发是假的?” 方文娟:“要不她为什么老戴着帽子不摘呢?故意护头发的吧?!” 秀才:“我觉得不能。” 方文娟反驳:“你怎么知道不能?你摸过呀!” 秀才:“瞎说什么呢!” “哎,胡妞儿,这样,”方文娟眼放光,说:“咱想个法子,试试呗?!” 自从撞见宫择杨搂沈蓉,胡妞儿说话行事的基调降落了,也说也笑,但欠火候了,总体来说,蔫吧了!, 胡妞儿心不在焉地问:“什么?!” 方文娟:“试她头发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假的,给她揪下来,让她露出真面目,看宫择杨——还有某些人怎么喜欢她!” 说完,方文娟有意地朝秀才对抗了一眼。 秀才嘟囔:“最毒妇人心。” 胡妞儿动了动心思,但没应承。 方文娟鼓动说:“你没觉得沈蓉怪里怪气的吗?” 方文娟又说:“估计你也没碰见她几回,也没照过面,我们专业课一起上,之前她还住过几天宿舍,哇塞!眼睛都不敢直视人!你跟她正脸说话,她躲着你,见不得人似的!郭茂才你别瞪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欧阳淼淼还问我呢,沈蓉是不是哪儿有缺陷呀,要不然怎么那么回避我们,胡妞儿你接触她一次就知道她心虚的那样儿啦!没见她那帽子离过头,所以最有可能她的头发是假的,没准儿她就是个秃瓢!” 秀才:“说话得有根据啊,这话要传人家耳朵里,传宫择杨耳朵里也是个——” “你闭嘴!”方文娟说,说完冲胡妞儿说:“咱试试呗?!敢不敢?!” 胡妞儿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