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和沈蓉进展(1 / 1)不漂亮的狐狸精首页

撇开胡妞儿的“初来咋到”,我们来提提宫择杨与沈蓉的进展。    没相处就喜欢上一个女孩,一定与这个女孩的容貌有关。    宫择杨最近一次见沈蓉,是在学校篮球场旁边的一棵树上。    宫择杨为躲胡妞儿,上了一棵树,窝在歪脖子树的树杈上,一动不动。    (想象一下宫择杨有多排斥胡妞儿!)    沈蓉一袭白裙亮相。袅袅而来。白裙在路灯折射下,荧白荧白。    沈蓉戴着帽子,却不是往常的棒球帽,是一顶很时尚的淑女帽,头发也没像往常一样披着,而是挽起来了,打了一个松散的结,与帽子浑然天成。    前额的头发遮着一点眼睛,却挡不住全脸的美!    整个人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场,路灯下消磨在篮球的一帮男生都禁不住发出“嘘——”声,还有口哨声,那是一种本能,的褒扬。    宫择杨一跃跳下树,立在沈蓉面前。    沈蓉没像别的女生那样咋呼呼地惊叫,而是与宫择杨相视一笑,但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默契地走了一段。    一弯月,一缕风,一个别样的夜,宫择杨恍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剧烈而欢快。    此时的心跳,叫悸动。或者,叫躁动吧。    还有一次见沈蓉,也是不期而遇。    宫择杨在校门口碰上了小时候才能吃上的那种麦芽糖,宫择杨称了一斤,用大红塑料袋子兜着,边走边吃,也不顾形象,咬得满嘴哈喇子,就这时候,碰上了沈蓉。    宫择杨又惊又喜,又难堪,一时没了方寸,不知道是该先捂嘴,还是该先问话。    宫择杨紧张了,吱唔道:“你——”,“你”不下去了,满嘴的麦芽糖还粘着牙!    幸好沈蓉还像上次一样的乖巧沉默,宫择杨趁机清理了嘴里的糖,嚼吧嚼吧硬咽了下去。    腾出嘴后宫择杨没话找话说:“小时候吃这个,现在吃,也不怎么好吃!”,顿了顿,宫择杨又说:“不过这种感觉挺好,吃出小时候的味道来了!”,见沈蓉若有所思,宫择杨客气:“要不,你也来一块儿?!”    沈蓉摇头。    “哦,你不吃?——你小时候不吃这个吗?!”    “我没小时候!”    “啊?!”    “别问我小时候的事儿。”沈蓉纠正,说。    一阵沉默,俩人沿着小道儿慢走。    宫择杨正绞着脑汁琢磨找个什么话题时,沈蓉又突然开腔了,问:“你和胡妞儿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她现在好像睡你的床,应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沈蓉打断,重复:“我问你的是,你和胡妞儿从小一起长大?!”    宫择杨点头,琢磨不透沈蓉的用意,刚想辩解一下和胡妞儿的关系,沈蓉却不疼不痒地问:“她小时候吃这个糖吗?!”    宫择杨照实说:“吃啊,胡二拐子还做过这个呢!”    沈蓉:“谁?!”    宫择杨:“哦,我说的是胡妞儿她爸。”    “做麦芽糖的?!”    “嗯,以前做,我们小时候就是吃他做的糖长大的,做了在我们学校门口卖。”    “是吗?”    “他们都说哑娘邋遢,那会儿小,也不懂得脏,反正买,吃得还可好吃呢!”    “哑娘?!”    “就是胡妞儿的亲娘呀!”    “哦,——她邋遢?!”    “村里人都那么说,哼哼!”宫择杨想起关于哑娘的一件在村里流传很广的事儿来,对沈蓉说:“给你讲个哑娘的笑话!”    沈蓉抬起脸,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注视着宫择杨。    宫择杨越发起劲儿了,还清了一嗓子喉咙,讲道:“有一年,胡妞儿家请瓦匠帮弄房顶,中午留瓦匠吃饭,哑娘熬了一锅粥接待,天冷,这粥热乎乎的,瓦匠喝的正起劲儿,瞟见水瓮旁边有团黑影儿,就让胡妞儿去看看是什么,那会儿胡妞儿还小,也就八九岁吧,但胡妞儿精,拉着瓦匠不让去看,盛在碗里的稀饭也一口不喝,还不让哑娘喝,这瓦匠越想越不对劲儿,得空走到水瓮跟前,上脚一扒拉,扒拉出一个死耗子来,这死耗子身上还水汪汪的,这瓦匠当场就不行了,吐了个稀里哗啦!”    沈蓉停步看着宫择杨,若有所思。    宫择杨以为沈蓉没理解其中情由,一步到位地解说,说:“哑娘用泡过耗子的水熬粥!”    一般别的女生听到这里,一定会大张旗鼓地惊讶,没准儿还会捂着心口表现出要吐的症状呢,然而,沈蓉就那么蜻蜓点水似得稍微点了点头,然后抿嘴,若有所思地、微微地笑了笑。    宫择杨觉得沈蓉像绝尘的仙女,那么那么温柔可观!    沈蓉开口问道:“胡妞儿有这样一个妈!”    宫择杨答应:“嗯。”    沈蓉:“为什么叫哑娘?不会是个哑巴吧?!”    宫择杨:“对!”    沈蓉追问:“还有这个哑巴妈的笑话吗?!”    此刻,宫择杨心里“咯噔”一下。“笑话”这两个字,扎耳。    同时宫择杨意识到,自己正在揭胡妞儿的家丑,用胡妞儿的家丑讨沈蓉的欢心!    沈蓉显然意犹未尽,难得见她这么兴致盎然,带得整个人都活泼了,宫择杨想了想,还是回:“没了。”    沈蓉想了想,转而说:“一种进口糖,挺贵的。”    “哦!”宫择杨嘴应,脑瓜飞快地转,猜测沈蓉的用意。沈蓉的思维总是那么飘忽,天马行空,异于普通人。    沈蓉自顾自说:“有一个妈妈,明显是买不起,吓唬小孩说那糖是苦的,还有一个妈妈,也买不起,说下次攒够钱了来买,还有一个妈妈,买的起,却告诉小孩说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所以不买。——这三个妈妈,你觉得哪个是最好的妈妈?!”    把宫择杨问愣了。一紧张,连问题都忘了。    只得先答:“不知道”,继而反问:“你认为呢?!”    沈蓉恢复了淡漠的表情,淡淡道:“不知道。”话锋一转,猛不丁问:“如果胡妞儿变得很好看,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宫择杨惊异:“啊?!”    沈蓉问:“会吗?”    宫择杨斩钉截铁:“不会!”    沈蓉问:“为什么?!”    宫择杨想都不想,笑着说:“她怎么能变得好看呢?!”    宫择杨站定,装麦芽糖的塑料袋子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再倒到左手,最后深呼一口气,坦白道:“你知道,可能你的外貌很出众,可打动我的,其实是你身上的味道!”    沈蓉表现有点慌乱,甚至还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领口,问:“什么?!”    “我说的感觉,感觉上的味道,像苦瓜,苦丝丝的!”    “苦瓜?!”    “让我忍不住想去关心你!”    沈蓉低下了头,低声问:“你是暗示我不会笑吧?”    “没有,绝对不是!”    “那胡妞儿呢?甜瓜吗?!”    “她呀?!”宫择杨突然不拘谨了,说:“臭豆腐吧!”    “啊?!”沈蓉问。    “土豆?要不大白菜?!”    “为什么?!”    “不知道,就这感觉。”    “看到一个花瓶,你会联想到什么?”    “——花儿吧。”宫择杨答的犹豫。    “那看到一个碗呢,你会联想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会联想到粥,你肯定会联想到粥!”    “我还是不明白——”    “一个长相不好的女的,别期待男的对她有特别的联想,——这就是我的意思。”沈蓉打断宫择杨,说。    对话到此为止。    但,宫择杨越发对沈蓉不能自拔了。    这次面对面谈话后,延伸了宫择杨的感受,宫择杨下定义的认为,沈蓉是个有思想有见底总之内涵有建树的女孩。虽然斟酌一番,其实根本没谈出什么内容来。    还有,沈蓉的这次有关“哪个是好妈妈”的倍儿有水准的提问,宫择杨回去后冥思了又冥思,没冥思出答案倒算了,愣是没把题目给冥思出来!    “一个长相不好的女的,别期待男的对她有特别的联想。”这句话对不对,有待商榷。    但没相处就喜欢上她,一定与她的容貌有关。放之四海而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