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易微微叹气,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喃喃说道:“不喝酒都见不到你。”
“什么?”周轻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想见叫福安他们通报一声不就得了。”
洛时易瞟了周轻可一眼,不说话。
“这鱼生真不错,和宴客楼的有得一拼,这鱼该不会也是宫里带来的吧。”周轻可笑笑。
“这是附近的溪边捕到的,都说泰勒山的溪水清澈见底,养的鱼味道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洛时易夹了块灵菇给周轻可。
“不会是我下午吃的那种鱼吧。”周轻可诧异道,下午吃了烤鱼,晚上吃鱼生,明天是不是可以吃蒸鱼后天红烧鱼了。
洛时易眉眼跳了跳,“你和君子浅去吃了鱼?”
“嗯。”周轻可想到下午香艳场面不自觉有些脸红。
洛时易失落的端起酒杯:“这两日你总是和他黏在一起。”
周轻可忽然想到什么,“你吃醋了?”
洛时易手抖了抖,酒撒了些出来,落到衣摆上晕出一朵花来。
“你真的吃醋了。”周轻可更加断定这个想法。
洛时易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吃醋了吗,他不知道吃醋是什么,只知道这两日周轻可都不来找他,他很失落,他每天起床坐在案台前看书时总会想着她什么时候来找他,去山间看花,去崖边看日落,去溪边看萤火虫,即使哪里都不去,只坐在营帐中谈话他也是开心的;可是她没有来。
他以为她只是起得晚了,却不想听到了她和君子浅去赏花看日落,去泡温泉去溪边抓鱼,去策马奔腾,他以为她夜晚回来后会找他分享今日的快乐,可她没有。以前周轻可的世界里只有洛时易一个人,不管是文学还是武试,他都是陪着她的那个人,可现在多了一个君子浅,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潇洒自由,他热情似火,给了他洛时易不能给的快乐。
即使周轻可说太女夫的位置是他的,可他还是不想和别人分享周轻可,即使他以后会是周轻可后宫中的飘渺一粒,可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陪伴在周轻可身边唯一的位置。等不到周轻可时,听到周轻可和君子浅出门时,他心像是被揪着蹂躏般疼,像是喉咙里有什么吐不出也咽不下般难受。
如果这就是周轻可说的吃醋,那他...便是吃醋了。
“我也知道我这两日总是和君子浅出去冷落了你,那不是因为你脖子上有那红痕嘛,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所以我就没有带你出门。”周轻可知道洛时易今夜的阴阳怪气是因为吃醋后觉得心里暖暖的,前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现在被洛时易这样的大美人喜欢,还因为自己吃醋了,只觉得心里甜甜的。
洛时易看着周轻可,叹了叹气,这样斤斤计较可真的不像他,可是又忍不住的去计较,甚至连周轻可呆在谁身边的时间长短也想计较。
“好啦,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吃个鱼生?”周轻可夹了片鱼生递到洛时易嘴边。
洛时易一口含住周轻可的筷子,他是不喜欢这些生料的,但因为是周轻可给的,所以吃了。
“是不是很好吃?”周轻可笑笑,夹了块放进自己嘴里,这鱼生还是要趁新鲜吃才能吃到鲜味。
一口肉一口酒,一壶酒就见底了,洛时易不知为什么,又命人送来一壶。
周轻可当然是照单全收了,结果......
周轻可一手撑着头一手执着酒杯,不顾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满上。”
洛时易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没有了。”
周轻可像是没有听见洛时易的话,低着头不回答。
桃花酿是桃花花瓣和桃子肉和桃子汁和二十八度白酒搭配所酿的果酒,而桂花酿是桂花花瓣和四十度白酒所酿,是纯正的白酒,周轻可两壶下肚,后劲上头,现在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脑袋在何处了。
洛时易蹲到周轻可面前,扶着她的肩膀使她看着自己,可周轻可始终闭着眼。
“轻可~”洛时易轻声唤道。
周轻可微微睁开眼,只觉得眼睛所视之处都十分昏暗,眼前似乎有几个人在她面前晃悠。
“你们别动,眼花了。”周轻可抬手制止‘他们’的走动,却无力的垂到洛时易的脸上,一个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