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冯乐乐撕扯的手,衣服的纽扣是淡蓝色的猫眼石按扣设计,林彻修长的手来到她的衣领处为她解开衣服的纽扣…… 唉,想来命运是个难以渗透的东西,在那天后的没几天他再次被记者跟梢碰上的依旧是冯乐乐,她依然像勇士般护他,虽然他从不需要,但是她瘦弱的身躯奋力的为他保驾护航时,他竟差点落泪。 再后来他先是知道了她为何早到:她在本市旅馆做工的母亲,前一晚留了她并找了间未预定的房间让她住,可是天不亮一群驴友就来定房间了,于是借宿的她只得仓皇离去;而晚归:她本想去见未曾谋面的亲妹,却没能如愿又遗失了钱包,于是用两条腿穿走半个苏州市才回到位于东郊的学校。 高三本是人生中最枯燥乏味的阶段,尤其是对于他这个高四复读生,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可是与冯乐乐一次次相遇,她‘保护着’他,虽然他被她称为霉神,虽然她说遇到的是别的同学她也会如此;他‘心疼’着她,虽然被她称之为虚伪。于是他眼中高中这片贫瘠赤裂的土地上慢慢变成飘香袭人的花海,虽然总是夜半入眠,他却期待林晨六点的铃音,而且总能够神采奕奕,没错,莎士比亚的爱情疯病学说是过来人的真理! 当第三颗纽扣一打开林彻的思绪再也无法再回忆里徘徊,因为那米白色的蕾丝边内衣和小片突兀的凝脂深深的蛊惑着他的心魂,林昊干涩的滚动着喉结,手不受控制的拨开她的衬衣…… 也许,现在得到她,是个好机会。 “唔~”冯乐乐传来一声轻叹。 林彻放慢手中的动作,着迷般看着弱光下冯乐乐微启的红唇,那一处因为酒精的缘故鲜红欲滴,林彻俯身吻上…… 当冯乐乐再次传来一声喘息,慕承斌看她的眉峰因为吃痛而微微皱起,一个转念他放开了她,指甲陷进手心的肌肤:今晚她醉了,即便他得到了,怕是谁要的她,她都不知道吧! 低咒一声林彻快速的拉起薄被盖上冯乐乐诱人的身躯,当花洒下冰凉的水花顺着坚实的肌理覆上全身,他才舒坦的吐了一口气,如果冯乐乐不是上天派来考验他的耐力的,那就是他太贪婪,想要得到的太多才会得不偿失。 大学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得到她的机会,就在她发高烧的那个星期天,他把她接到母亲给他安排的南京的两室一厅的房子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可是只是相拥而眠,他知道他要,她会给,可是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希望他们的爱情在该成熟的时候自然的成熟,毕竟那一年她才十九岁,他在乎。 原来,这就是爱情,当爱情来了,才明白当初对小说里所描绘的惊天动地的爱情嗤之以鼻的自己是多么的款学寡闻;当爱情来了,从前的从容、彷徨、计划、标准都是那么苍白无力,早已消失的了无踪迹;当爱情来了,谁人都会变成讨糖的孩童,理由是那样简单透明,只要有爱人所在之处,酷寒冷冬也觉得艳阳高照。 原来爱情的最初是那样无私、无邪,不计较得失,不苛责结果,只要追逐到对方的一颦一笑便足矣,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成长、爱情成熟,繁复代替单纯,浑浊代替透明,开始贪图对方心灵的进驻、身体的侵占、甚至是时间的支配,满满的全是欲,让人喘不过气,以致最终遗失如初的美好。 所幸大多数人都有爱的选择权,睁开紧闭的眼睑,猩红渐退冷冽取而代之,随手在腰间裹上一方浴巾,林彻走出浴室,望着大床上蛊惑着他的清秀容颜,他挑上睡梦里她的下颚打破一室静默:“冯乐乐,你欠我的不只是爱情,所以六年前,你就丧失了爱的选择权!” 六点半,只能看到太阳散出的稀薄微光,点滴的穿过晨雾、透过纱幔点亮一室黑暗,冯乐乐长时间六点半钟起床的习惯早就形成了可怕的生物钟,有时即便是周休想多睡一会,也要在六点半钟起来刷牙洗脸喝杯茶以后看心情。 从梦境到现实,眼前精致奢华却不失大气的欧式天花板,让她有半刻的恍惚,显然这里不是她的小蜗居,也不是昨天下午她造访过的丁雪佳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意识到此冯乐乐慌乱的伸手摸向身上,还好衣服虽褶皱但都还在身上,呼了一口气她双手撑床坐了起来,昨夜的宿醉给她带来略微的不适,她轻呼一口气翻身下床,这才看到平行床侧两米开外的沙发上,林彻侧躺而卧。 深灰色的金丝绒沙发上,林彻面朝着床,狭促细长的双眼此刻紧闭,无情的薄唇性感的抿起,一个胳膊枕于头下没了满身的戾气,如果不是眉宇间淡淡的褶皱,冯乐乐几乎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六年前,这是梦吧?! 当脚底抵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冯乐乐才找到一丝真实感,她无声无息的蹲在沙发前靠近林彻的身畔,当温热的指尖碰触到林彻的额、眉、鼻尖再到唇,感受着他与她截然相反的冰冷时,她的心几乎都要碎了,他这么耿耿于怀于当年,怕是这些年过的和她一样,没那么快活吧。 他的唇线菱角分明,像极了曾画过的石膏像大卫,似是着了魔,冯乐乐不由自主的把脸靠近,直到她温热的唇感触到他唇瓣的冰冷,她才如梦初醒的后退。 匆忙的寻到床侧自己来时穿的鞋子,她刚拎起又突然放下,抱起床上的夏凉被转身看向熟睡的林彻,可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身愣愣的看向大床几秒钟,然后不慎温柔的被子一甩像鬼一样快速拎起鞋子逃离了现场。 女人的心思总是缜密的令男人无法想象,关门声很轻,可冯乐乐一走林彻便从沙发上跃起身来,全无睡意。 手指摩擦着自己唇瓣,眼睛盯着床上的薄被寻思,她刚才怎么了?! 吻他,知他如今不是个卑微的私生子,而是身价不菲的乌氏新任董事和鸿宬总裁,那么她的确有理由投怀送抱,可是明明她拿起薄被是想为他盖上可又为何放回了原处,难道,她是觉得刑氏的儿媳远远比给他做情人更有吸引力! 林彻气恼的一把扯过被褥扔下了床,却看到床上赫然的一抹红映入眼帘,这女人……不会以为昨晚他对她强取豪夺了吧?! “……雪佳!”冯乐乐带着羞愤一路小跑着下楼,林彻,这辈子我欠你的就算是还完了!谁知她一开楼栋的大门就惊讶的看着从她面前别扭的走过的丁雪佳。 “乐乐!”丁雪佳显然被冯乐乐吓了一跳,她拍着惊魂未定的心脏:“你…你……我亲戚住这里!” “奥。” 于是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一起走出大门,直到出大门的时候,丁雪佳一声惨叫:“乐乐,不是吧,你的裤子上是血吗?” “血?!”冯乐乐扭头看了看,赶紧用手拿包挡住,她的裤子上怎么有血?! “用我的。”丁雪佳赶紧把自己略大冯乐乐的皮包递了过去:“是月经吧,还是昨天被某人吃了?” “没……没有。”冯乐乐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林彻,本来昨天基本上过去的月经,大概是因为昨天喝了太多的冷品导致的吧:“你忘了,我昨天还和你借面包呢。” ****** “嗨,小萌宠送你的,喜欢吗?”直筒商旅裤,紧身背心加时尚薄风衣,顾远行踏着六点钟的近夕阳走来更显气宇轩昂,他一进门就一脸深情走向前台接待员尹萌并献上一大束玫瑰,当即引来了同班的晓丹羡慕的咂舌,尤其顾远行最后的赞美:“这世界上只有玫瑰的娇美才能和你相形益彰。” “先生,请问您找哪位,是否有预约?”尹萌其实在顾远行一踏进鸿宬的大门就注意到他了,不得不承认身材伟岸的顾远行配上今天这一身劲装行头比以往更帅气洒脱,平添几分风流倜傥,不过她不感冒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骨子里绝对对得起‘风流’二字。 “哎呀,哥哥几天没来,小萌宠生哥哥气了?”玫瑰有刺但很美,女人也一样,他顾远行对有刺的姑娘可是更感兴趣! “如果您需要预约,请留下您的名字、性别、单位、联系方式及事项内容。”尹萌啪的递出登记薄,挡住了顾远行递来的玫瑰花。即便前台是噤若寒蝉之地,也难挡他能烂到地下停车场的风流韵事!对付这种百毒不侵的痞子,装傻才是终极大招。 “哎吆吆,还来真的呀!真是伤哥哥的心呢!”顾远行一把把登记薄甩到桌面一侧,隔着柜台俯身向前,倾长的上身压倒性的越过半米宽的柜面,直逼尹萌背部靠上了冰冷的墙面:“顾远行,记住了宝贝,至于是男是女,下班后让你亲自验证。” “你…你!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哼,顾总您绝对是水和泥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