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空润染着渐变的红霞,黑峰山头刮过一阵寒风,山脚下有一家茅草小屋,屋后头有一个猪圈,两头猪已经吃饱喝足哼哼睡觉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阿茱也准备关好门就进屋躺下了。
不过,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一抬头,居然有一个像狗一样的黑影穿梭在枯树林中,红彤彤的落日照耀在他的前面,活像天狗吞日之式。
抬腿、伸腰、趴下、追日
阿茱揉揉眼睛,不,咦!是人还是狗?跟剪纸戏一样生动有趣,看了几秒,那剪影像就消失在黑树林里了。
阿茱可是村里有名的村花,方圆十里谁不晓得她,多半是夸她生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想娶她做老婆的,可是,她还小嘛,没爹没娘的,和王婆婆住在一块儿相依为命。
月黑风高,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外面大风刮的厉害,阿茱辗转反侧两几个时辰才渐渐进入梦境,这要是流落在外头不是被大风刮死就是被野狗咬死,别看铁岭村村子小,可经常有盗贼土匪夜里作乱,半夜里被抹了脖子撵了钱财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村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突然“砰”地一声,把阿茱从梦里惊醒了,她翻身一看,吓得又捂紧了被子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多希望是在做噩梦。可是
算了,横竖都是一死,阿茱壮了壮胆,想与黑夜中的土匪来个你死我活,殊不知这破门而入的土匪噗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便没动静了。
见土匪不动,阿茱也不动,难道这趴在地上的土匪还想趁黑偷袭她,没必要吧。
她立马把被子一掀,双脚落地穿上鞋就走近瞧瞧,不是她胆子大,而是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
阿茱蹑手蹑脚的上前,点了根儿蜡烛,上前照了照,一看真是把人吓得半死,一地的血,血里趴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浑身的血腥味儿,也不知是死是活,什么人?
阿茱试探的伸出手指慢慢靠近他的鼻子。
突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阿茱手里的蜡烛都差点抖掉了,阿茱本想大叫一声,但是怕吵到婆婆休息,而且眼前这人被人追杀,身上伤口深浅不一,保不齐后面就有追兵,连带着她一起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先冷静下来,勘察一下情况再做决断。
阿茱另一只手将蜡烛举的更高一点,依稀看清了这男子的体貌特征:腿长、腰细、屁股翘?
不不,她眼睛最近有点歪看错地方了,咳咳是黑衣服、高发髻头发又长又黑,总之,就是黑不溜秋的一团,整体透着几分文人儒雅的气息,不像是五大三粗、野蛮跋扈的山头子土匪,应该是路过铁岭村前往东夷国经商的世家子弟。
可这个人牢牢抓着她的手不放,似乎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阿茱也没有多余的手掰开他,这死男人力气还挺大的。
她俯下身贴在他耳朵威胁道:“再不松手,就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