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斐站在院子里没动,孟胤运却没有站在里头说话的习气,他往周围看了看,然后说道:“去外面吧。”
“是。”韩云斐恭敬地答道。
孟胤运率先走进屋子,韩云斐跟在前面。
屋子不算宽阔,但布置得非常精巧,孟胤运环顾了一圈觉得十分满意,便在凤翅梨木的小圆桌上坐了上去。这时,韩云斐却从正堂的案上捧了前几天的圣旨渐渐地走过去,屈膝跪在孟胤运面前,说道:“皇上,趁着这份圣旨还不曾当众宣读,请皇上发出。”
“发出?”孟胤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再说一次。”
“请皇上收回成命。”韩云斐宁静地反复了一遍。
她的话好像一盆冷水浇在孟胤运的心头,他以为自己会怒形于色,但他的心却宁静得出奇,一双凤目紧紧地盯着她,说道:“朕不断想不明白,若你真的一心想带着韩氏宗族远离大夏朝堂的话,现在你就不应该牵涉出去,可你不但经过绵绵姐弟两人献了弩弓,还处处帮朕谋划,无不尽心竭虑!你通知朕是因为大夏形势不稳,不忍大夏百年基业受损,若是那样你也可经过其他的方式提点朕,无须事事亲力亲为以至于最后落到如此地步。朕想不通,但后来有人通知朕,能让一个男子如此不顾一切付出的只能是二心倾暮的男人,那个时分朕的心境……既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暗自喜悦,之后见你的时分屡屡用言语试探你却总是不为所动,让朕忽怒忽喜地方寸大乱!朕不想再这样,所以下了这道圣旨,后果你如今又要让朕发出它?”
韩云斐不闪不避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说道:“是。”
孟胤运仿佛遭到韩大的羞侮一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站了起来,抬脚踢翻了一个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问你,朕是不是你心里二心倾暮的人?”
“是。”韩云斐也没有逃避地答道。
又是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心里一滞,更多的恼怒涌上心头,他质问地看着她说道:“那你为何让圣发出旨意?是嫌才人的位份太低?是,以你的出身、才智,正五品的才人是冤枉了你,可你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朕之前饶你一命曾经让很多大臣不称心了,若是忽然封你为皇后只会再次把你放到风口浪尖上!所以联只能墨守成规渐渐地来,你明白么?”
皇后?他原来居然想着封她为皇后么?韩云斐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坚定,随即她低下头去说道:“奴婢孤负皇上一片苦心,还望皇上恕罪。但正如皇上所言,奴婢是戴罪之身真实不宜侍俸皇上,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心里有朕,朕心里有你,为什么要发出?”孟胤运上前一步蹲在她的旁边,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本来就应该是朕的妻子,虽然之前你逃了,可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们还是变成如今这样,你难道不觉得这根本就是上天注定的么?无论你怎样逃避都是没有用的。”
即使是命运,那也不是她的。韩云斐心里一冷,说道:“皇上……”
“别再说了!”孟胤运打断了她的话,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捧住了她的脸,沉了声响说道,“朕的生活曾经被你弄得一团糟了,朕可不想再这么下去,朕决议顺应天命,顺应自己的心,你也别再挣扎了。”说着,他俯下头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