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胤运当然不是疯了,他也细心想过,却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一举数得的妙计。
一来,他曾经听那些大臣们的话立了皇后,大臣们自然找不到理由再将他们的人安插进宫,二来,这皇后不过是一块牌位而已,不必担忧她是不是本人喜欢的类型,三来,他还可以用此事来彰显本人对开国太祖的敬重,也算是尽了孝道,没准还能驳个至仁至孝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件事做铺垫,他之后大约能有好长一段时间的喧嚣,孟胤运光是想就觉得妙极了,脸上也终于显露了一丝愁容。假如有人看见的话,就会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分颊边有一对俏皮的酒涡,看起来愈加没有皇帝威严了,不过,若是哪家姑娘见到了一定是会芳心大动的吧!
事情却并没有孟胤运想得那么复杂,第二天的早朝上,文武百官听到孟胤运这个决议之后果真非常震惊,随后便分为两派。
以中书令易维啸为首的一方人马支持这个决议,毕竟他们这边曾经有了个易太后了,再多一个皇后也不过是如虎添翼而已。
而以定国大将军秦孰先为首的一方人马则坚决支持,秦家跟易家在朝堂上平起平坐,而秦家所差的只不过是一个太后亲戚的身份罢了,不过这些当然不足为外人道,明面上的理由当然是为了孟胤运着想,大夏的天子,又不是找不着媳妇,为什么要跟一个曾经死了的男子?
单方人马毫无疑问地吵了起来,吵到了最初单方有志一同地请孟胤运圣裁。这事不由孟胤运决议也就罢了,到了他手里还能有第二种后果吗?总之,此事议了一个多月,封后的圣旨还是下到了韩家。
韩家先祖曾获超一品安国公的爵位,韩府也是依照安国公的品秩由内务府敕造的,其华贵水平等同于亲王府。
园中东北角一进带有苏州园林作风的院子里有一个人工建筑的荷池,一座架高的石桥连通了水池两边的回廊,石桥弯曲迂回,间或还有些高低低的台阶,直把一座玲珑的八角凉亭托得高高的,远远看上去仿佛是浮在半空的一座凉亭普通,站在这凉亭中可以看见对岸一座三层小楼和院子里头偌大的花园。
凉亭里,一名清瘦的少年正斜倚在栏杆上捧着一小罐鱼食有一颗没一颗地往荷池中扔,看着水中夺食的各色锦鲤,也看着水中被鱼儿们搅散,又重新靠拢的倒影。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贫贱闲人,但实际上却是韩家这一代的家主韩云鼎,当年从安国公分出去的韩家人都归韩云鼎管理。
一名身穿绸衫,头戴方巾的中年男人拿着帐册站在旁边,说道:“……综上所说,十二家绸缎庄去年总共盈利七千六百两银子,而在苏州的三家织造坊则总共盈利一万五千两银子,零散于各地的十七家客栈、酒楼则总共盈利三万一千八百两银子,车马行则盈余一千三百两,古玩行勉强持平,去年开的两家酒坊的帐本还没有交上来,而各处田庄上缴来的粮食、年货等总值约有五万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