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不是,您宽心,”他摆摆手道,“孩子如今诊不出异常,只是您孕肚不显,臣以为是您进的少,又观您脉象有些郁郁,恐是之前忧心劳累所致。”
“您还有些气虚的症状,接下来这些日子务必好生保养,不可劳神劳力,饮食上也要更加精细些,少食多餐,胎儿才能健壮有力。”
这话倒让邓远和冬枣几个都有些紧张起来,沈太医这话说的巧,但是他们是宫里多少年的人了,哪里能不知道意思,这是说钟容儿的孩子偏小,需得好生保养着,否则生下来会有些羸弱。
钟容儿哪里敢不应的,神色紧张地又细细问了许多注意的事项,这才让沈敬之下去歇了,又让杏儿命人将厨房煮好的汤水送去他住的地方。
等沈太医走了,邓远上前行了大礼。
“主子万福,能得见您归来,奴才终是放心了。”说罢,又重重磕了头,“万望主子福寿绵长。”
钟容儿下了塌,亲自扶了他起来,小声训他。
“何必行这样的礼,夜里地凉,起来回话。”
“是。”
邓远这才坐下,用袖子抹了眼,轻声说起来。
“是皇上让奴才来的,说是您定然想知道钟家和宫里的情况,让奴才连夜赶了来,怕您忧心着不好入睡。”
“钟家夫人和小姐一切都好,只是钟夫人得知您入了泰山行宫的消息,病了一场,于家夫人亲自入府照料,不过数日便好转了。”
“落雨阁由小福子带着一应太监宫女照管着,没出什么纰漏,您放心。”
正说着,杏儿就拎着食盒进来了,钟容儿想起邓远也是没有用膳的。
“你先用些汤水,用好了说。”
邓远却摆手不肯,胡乱喝了口茶继续道,“主子,宫里出了大事了,皇后娘娘惊着了,险些落了胎。”
钟容儿也被这消息吓得不轻,难怪秦司衡面色不虞,没将她一并带入宫中,显然是此事有内情,眼下情况不明。
“就在前日,皇后娘娘去了御花园散心,谁知竟从花丛里钻出两只大黑狗来,那狗也不知怎的专冲着皇后娘娘身上去,皇后娘娘哪里受得了这般惊吓,身边的人更是乱成一团,皇后娘娘被吓得摔了一跤,有些见了红,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葛太医施针这才暂稳了下来。”
“葛太医,是哪位葛太医?”钟容儿倒是不曾听说过宫里有这位太医。这也不怪她不知道,这位太医是在她离宫后,才入太医院的,是以她并不知晓。
秋橘这才上前提醒道,“是皇后娘家举荐上来的,据说是云州一带的名医。”
“邓远,你先用饭,也且叫我缓缓。”
钟容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在屋里踱步起来。
邓远这才接了杏儿递过来的食盒,在外间用了起来,他着实饿得了,一碗热面几下便入了肚,又用了些糕点,这才等着钟容儿继续问话。
“不好,要出大事了。”钟容儿撩开了珠帘,从屏风后走出来,神色极其紧张。
“你们都退下。”
随即对着院外的树上轻声吩咐,“让无影来见我。”